上,是那样的近,就如同在昨日,可他一伸出手,她却没有了。
那《君子偕老》的曲子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前弹唱,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她惊艳四座的曼妙舞姿……
他轻轻地唱着: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
然后,看着她那双如青葱嫩白的手,划过眼前,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恰似镂刻在了他的心上。
她对他讲了桃花夫人的故事,然后,很自豪地命了那道菜名。
他不解,问为何要叫如此古怪的菜名。
她笑容柔柔,看着他,神情自若答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便如令狐哥哥一样啊。”
他一怔,收回思绪,有些汗颜:“怎么我在她心里是君子吗?算得上是君子吗?”想着自己方才因为妒忌而拒绝她的请求,逼得她走投无路,才会这般跪在雪地中求爹爹。
越想越是愧疚,几欲落下泪来。
“小玉,你醒醒啊,你快点醒过来啊……”他捉了她柔若无骨的手,拉起来打在自己脸上,他红了眼,一巴掌,又是一巴掌,狠狠地,响亮地打在自己脸上。
“小玉,你快点醒醒啊,你快醒过来骂我,告诉我你看错了我,我根本就不配做什么君子,不配的……”
赵小玉的手,柔柔垂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哑着嗓子,双眼通红,“明明已经运功逼过寒气了,可如何她怎么还是不醒?难道……小玉她……”
一想到眼前女子再也有可能活不过来,他急了,拉起她的手,放在两手之间不停地揉搓着,嘴边哈着热气,又解开衣襟的袍子,把她整个人裹在了自己的胸膛前。
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终于……
“我好冷……好冷……”
怀中人有了知觉,却还是没能睁开眼,两手冻得裂开了口子,血从里面流了出来,又凝固了,又往那温暖的源泉缩了缩,团得更紧了些。
有时候,有了知觉比没有知觉更难受。
“小玉,小玉……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我捂着你就不冷了……我捂着你就不冷了。”令狐行早将仁义廉耻忘得一干二净。
眼下,他最为关心的,只是怀中人的寒暖。
她柔柔的身子,只穿着一层轻纱,如此近的靠近着他的胸膛,他感到一阵阵幸福的战栗和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幸福,本该在多年以前那个长长的草坡上就是他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不懂,也太傻,什么都不敢违逆。
如今,这幸福再次来到身边,再也不想放手了。
他把怀中人捂得更紧了些,重复着方才的话:“真的,捂着你就不冷了,很快就不冷了……”
似乎他的温暖起了作用,怀中的女子身子间或一阵颤抖之后,逐渐平息,窝在他的心口,睡得很香甜。
令狐行看着她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柔媚,似乎她站在阳光下,又调皮地冲他眨着眼,轻轻喊道:“令狐哥哥……”
他的心猛然抽紧,胸口狂跳不歇,方才只为暖她的身子,逼走她的寒气,一直没有觉得,可如今她的呼吸渐渐均匀,越来越平稳,他才现,原来他和她隔得如此近。
适才为了给她驱寒,将她的毛斗篷扯了,如今才现,她的身上穿得很单薄,玉肌香唇,酮体娇柔地蜷缩在他的怀里,两个人裹在一床大被之中……
她甜甜的呼吸,鼓荡着他的心神,任谁一个男子都受不了她这般撩拨,尽管她并不是刻意的。
他下意识地凑近她渐渐恢复红润的唇,缓缓靠近,大着胆子,亲了一下。
瞬间,一种熟悉的香甜又传遍了他全身,又酥又麻,弄得他的心里痒痒的。
这个味道,在修仙观那个蔓草兮兮的草坡上,也尝过。
只是,那一次,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违心地推开了她,而这一次再见之时,她却抱着另一个男子哭泣。
那香甜,他恐怕是再也尝不到了。
他心底陡然腾起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压制住了身体的冲动。
他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将她独自放在了床上,坐在床沿守着她不愿意离去。
他看得很痴迷,就如只看她熟睡的容颜,也是一种幸福。胸膛的道袍也忘了扣好,恍然未觉。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震怒:“行儿——”震怒之人正是先前一直闭门不出的松鹤子李淳风。
令狐行转过头去,脸上便已经挨了结结实实一个巴掌。
“啪——”一声。
这一巴掌,下得力道不小,他的脸瞬即又红又肿起来。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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