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林悻悻说道,手脚也不慢,立刻为楚质倒了三杯淳酒,眼睛眨也不眨了看着楚质,似乎害怕他弄洒漏喝一般,楚质微笑摇头,小心翼翼的端起酒,知道只要自己手微微抖动轻洒,高士林就有借口再加罚了。
“二哥,我也敬你一杯。”楚珏说道,举杯示意。
“文玉,我只是比你先行一步,你一定会赶上来的。”楚质鼓励说道。
“我不会让二哥失望的。”楚珏轻轻点头。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什么黄金屋、颜如玉,全部是骗人的。”
“想我寒窗苦十余载,为何屡试不中,苍天无眼啊。”
几人面面相觑,寻声望,只见酒馆之外,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壶酒,边喝边叫,失魂落魄的脸上泪如雨下,让人乍看之下心生同情。
“是落榜的举子。”高士林轻声说道:“时也、命也,能怪得了谁?”
“要不要出去瞧下,看看是否帮得上忙。”滕茂实天性纯善,看见这个情形,心立即就软了。
“近士子,起码有九千多落榜了,你帮得了谁?”高士林反问道,滕茂实无语,轻轻叹气,脸上浮现同情之色。
“秀颖,高兄说的没错。”冯京安慰说道:“况且一时落榜不算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而已,只要重新振作,下次定然榜上有名。”
“这人不值得同情。”楚质淡然说道:“屡试不中居然不反思自己失利的原因,而在怨天尤人,显然读书时心思不在书上,这种心态如何能认真修学,自然屡屡不中。”
楚质害怕失败,失败之后心情也会低落,但是绝对不会报怨,因为楚质知道自己之所以失败,那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或者没有别人努力,所以别人成功了,而自己却品尝失败的苦果,一时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来不正视失败,寻找自己为什么失败的原因。
“行了,别管那些让人郁闷的事情了。”高士林挥手,轻笑说道:“景纯,你如今心情如何?”
“自然是欢喜舒畅之极。”楚质笑着说道。
“好久没有听你吟诗作词了,那你应该不会又说心情不好没有兴致而推托吧。”高士林笑嘻嘻道。
“楚兄要作诗填词,那我们可要仔细聆听了。”冯京连忙直起身体,准备洗耳恭听楚质的大作。
“自从那元夕之后,再没有听到楚兄新作,今日可以如愿以偿了。”滕茂实惊喜交集,连忙招呼伙计道:“来人,笔墨伺候。”
“几位公子请稍等。”伙计答应一声,宋朝文风盛行,酒楼酒馆自然准备有笔墨纸砚等物,过了片刻,伙计就把文房四宝捧了上来,而且身后还多了个人,肥头大耳的模样,一看就知不是掌柜就是店主。
酒馆的掌柜兼店主十分客气的行礼,笑眯眯说道:“几位公子想必是新科贡士吧。”显然是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那是当然。”高士林说道,语气斩钉截铁,一点也不谦让。
“几位贡士公子光临,真是让小店生辉失色啊。”掌柜连忙奉承说道。
“不用说了,是为我们墨宝而来的吧。”高士林说道,一脸的肯定。
“这位公子料事如神,正是如此。”掌柜笑容满面说道:“几位贡士文采不凡,若是能留下只字片语,定然能让小店扬名汴梁。”
“还算有几分眼光,你的酒馆就等着声名大振吧。”高士林点头,带着一丝你应该清楚的笑容,说道:“既然如此,那掌柜准备如何谢我们啊。”
考虑了片刻,掌柜决定赌一把,咬牙说道:“几位贡士能光临小店,那是小店的荣幸,自然是由小店请客,如能能让各位破费。”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高士林拍案站起,摞起了衣袖,正当酒馆的掌柜伙计以为他要挥毫泼墨时,却见高士林讨好似的朝楚质说道:“景纯,我身上的银钱好像不足以支付酒资,一切就要看你的了。”
听到这话,掌柜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目光带着一丝杀气看向高士林。
“放心,我作不出来不是还有冯兄和滕兄吗,二位大才,作几诗词歌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楚质笑道,仔细的思索起来,诗词有许多,但是应情应景的似乎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