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礼官的唱名过后满堂是一片深深静默这一片静默也将堂中适才欢笑晏晏的气氛一扫而空更增了几分凝重与肃穆。
正在满堂人惊诧太子为何没有任何动作而那四叛镇使节相视而笑的时候隐隐一缕绝不应在今天这福寿堂出现的乐曲之声远远传来赫然竟是西北健儿最是钟爱的羌笛身处于热闹不堪的寿宴之中听到这一缕空旷辽远的笛声席中诸客分外有感随后伴随着笛声呜咽而起的是倍含幽怨的胡笳之声端坐席中的崔佑甫听着这悠悠羌管、哀怨胡笳感觉突然之间他已离开了那花红水碧、杨柳依依的长安置身于北地茫茫大漠之中那撕杀千年的古战场满地是伏尸的将士、夕阳残照中一面面血污支离的战旗再也无力在风中飒飒飘扬;无主战马的声声嘶叫使这个黄昏愈显得悲壮、寂寥。
乐曲反复吹奏了两遍就在堂中众人不堪这哀怨的凄凉时陡然“咚”的一声战鼓响起静穆的战场在瞬时之间变的生动起来无数的战士听到了这战鼓的召唤缓缓的爬起身来“咚……咚咚……咚$ ()咚咚”战鼓声声越摧越急数十面大鼓同时擂响整个福寿堂中再无一丝别样声响回荡的都是这捍天动地的战鼓轰鸣。
崔佑甫只觉初时还能辨清每一声鼓点的节奏及至后来这雄浑的鼓点竟然是一声声压着他的心跳而动只到最后再也分不清那是心跳、那是鼓声。
听到这催人的战鼓声满地的战士抹去了脸上淋漓的鲜血站了起来残缺肢体的战士扶着手中的刀枪站了起来便是那受伤倒地的战马也奋起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站了起来再紧紧手中的刀枪默默的重新又集合到那面战旗之下两眼无限信赖的看着那横刀立马、血染战袍的将军。残阳如血这一队战士拖着长长的身影又奔赴一个新的沙场。
那如同疾风骤鱼般的战鼓声渐渐小去至此崔佑甫并堂内外诸客方才长长的缓了一口气压一压适才被那战鼓撩拨的早已沸腾的热血更有许多客人端起了手中的酒觞欲要满饮一觞定定绷紧的心神。
“杀呀!”一声凄厉的撕杀声毫无征兆的在堂外响起这一声嘶叫唤起了一场新的惨烈的搏杀将军的叱喝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拔刀声、猛然挥刀的破风声、双刀相击的撕裂声、刀枪入肉的惨叫声、中刀倒地的诅咒声身遭敌围的怒骂声、神智渐失的呜咽声诸般声响在堂中回响这声音是如此的逼真似乎这欢宴的福寿堂竟然在瞬时之间变做了一个搏命的战场。
伴随着第一声撕杀声的是数十百只酒觞落地的脆响也有那一等胆小的文臣竟然就此跌坐在地;更有那传菜的婢女不堪惊吓就此昏晕过去反倒是那堂中的武将们陡然起身据案而立双眼怒视。郭老令公那素日微微眯住的双眼也睁的老大手指不住颤动好在身边服侍他近四十年的小顺子知道他的心思转身自堂后将他的霹雳剑取过递上这冰凉的剑鞘不仅没能抚平老令公激动的心绪反而将他压抑多年的热血都点燃的沸腾起来。
这一场好杀竟然持续了整个夜晚待得天边第一缕晨曦照耀上空旷的大漠响起一阵急促的鸣金声随后便是得胜鼓的隆隆声战士雀跃的欢呼声晨风吹拂战旗的烈烈呼啸声。堂中绷紧的气氛陡然一松满座宾客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丝丝笑意。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一阵粗矿的歌声在堂外响起一声即起随后便是数十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应声相和“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这一番合唱全无技法嗓音又是沙哑却是说不尽的雄浑苍凉之意与适才的羌笛、胡笳、军鼓、鸣锣配合的天衣无缝。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不负白生”这声音越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