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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红梅小声嘟囔:“当初改志愿的时候倒是硬气,这会儿想起来要钱了。”
听到这句话,简意转身的动作僵了僵,努力把委屈的情绪压下去,抬起手敲了敲堂屋的门。
简乘风醒了过来,身上的酒气浓重。
坐在一张不大的茶几边,眼皮耷拉着看她。
“爸。”简意喊了一声,倒了杯水递过去。
她绞尽脑汁想着应该怎么开口,窗外是白红梅逗小孩儿的声音,那个还没桌子高的小男孩是她的弟弟。
简意其实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明明只是多了个弟弟,可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多钱?”简乘风大声呵了一声,“什么屁专业,当年让你学师范你不肯去,现在要钱了知道回来找你老子了?”
简乘风点了根烟,似乎是有意要让她看清楚形势。冷眼看着她:“你弟现在需要用钱,家里现在没有多余的钱给你。”
“我知道,这钱就当我借你的,之后我会还给你。”
简意软下了声音,简乘风仍旧摇了摇头,委屈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哽咽的质问他为什么厚此薄彼。
“谁让你是个姑娘。”简乘风开口说:“当初要不是以为你是个男娃,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这话就像一锤定音,简意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她死命咬着牙关,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就因为她是个姑娘,所以就觉得她不用读那么多的书。
读个师范,毕业找个稳定的工作,再经由他介绍,在他所谓的有钱人的“圈子”里找个男人嫁了。
说是这是她最好的出路,最好的出路就是以她为商品换取商业资源,用年轻换金钱,给她的弟弟铺路。
“不可能。”她深呼一口气,红着眼眶:“为什么一定要我这样?”简乘风抬了下眼皮,那目光带着一丝不屑,彷佛象是在说,你除了有这点价值还有其他用处?
简意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牢牢扼住她的咽喉,一切控诉都是徒劳。
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头疼的厉害,全身都在发烫,心却像是跌倒了谷底。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走到简乘风面前。
简乘风失去了耐心,直接讲缴费明细单扔进了垃圾桶:“不听话就给我滚,别来找老子要钱。”
白红梅听见了他们两人的争吵,让儿子坐在椅子上玩儿,嘴里开始数落她:“你什么倔脾气,顺着你爸的话不就行了,非惹他不高兴。”
简意已经疲惫至极,情绪被抽离,她木然的回头,嗤笑:“他真的是为我好吗?”
白红梅这人没什么主见,只知道一味顺从丈夫的话:“那些人也不差啊,至少人家有钱。”
纸醉金迷的浮华人间,放浪形骸的轻荡目光,尊严在金钱面前被秒杀,想起那些肆无忌惮猥琐的眼神,简意就要作呕。
“那也不是什么好人。”
简意冷笑,也是这时,堂屋的门被打开,简乘风被她这副态度彻底惹怒,直接将她的行李箱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