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语课上,外教巴顿先生,不知为何突然又说起了男女问题。
便说,“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男性要比女性优秀。诸如,最好的设计师,一定是男性,最好的厨师,也是男人,科学家,艺术家,哲学家,有名的都是男人,女人根本做不出什么成就来。你们这些女学生,在这里来读研究生,纯粹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嫁人,年轻漂亮时候嫁人,还可以嫁给一个不错的男人,等你们毕业了,年纪大了,便嫁不出去了。”
临床医学院,硕士生博士生,导师都喜欢男生,不喜欢女生,女生在笔试时候考得好得多,可能面试的时候没有任何导师想要,吊车尾的男生还被导师招走了。基础医学院,硕士时候,女生却比男生多,只有博士时候,没有几个女生读博,是男生占了大头。
故而此时坐在教室里的,女生比男生多。
巴顿先生不是第一次发这种言论,几乎每节课都要这么挑战一番女生神经。
所以这次巴顿先生这番歧视女性的话一出,和以前一样,班上的女生个个气得咬牙切齿,男生却都很暗爽,有些甚至笑出了声来,附和巴顿先生的话,即使不附和的,神色上也带上了一些傲然,觉得男生果真要比女生好。
苏蕤为这些人的傲然感觉非常好笑。
他小的时候,身边也总有很多人说,女生哪里比得过男生,即使现在成绩好,以后也不行的,女生心理素质不行,要是谈恋爱的话,更是容易受影响,于是苏蕤一边厌烦这些言论,心里有时候甚至会想,我要是是男生就好了,渐渐长大了,特别是发现自己身体的缺陷之后,他反而不会想,我要是是男生就好了,而是会想,我就生成了这样,做我自己就好,那些过于在乎性别上的优势的,只是因为没有别的方面的优势而已,不过是太弱了,才口口声声将自己是男人挂在嘴边,真是可笑可悲,好像“男人”这个词真就比“女人”这个词优势太多,多了一套男性/生/殖/器,就像是多了学识多了智慧多了能力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知为何想到了谢林云,想,他是怎么看待男女问题的。如何看待男女地位问题,完全可以看出一个男士的修养和教养。
下面坐着的女生这次也不是吃素的,女生们有太多话想要反驳和给这些臭男人当头一击,奈何英语表达水平太差。
听得懂别人骂自己,却不知道怎么骂回去,这才是最痛苦之处。
好在有女生英语还行,就起身来说了一通也有女性艺术家哲学家作家统治者等等,特别是把英国两位女王和武则天拿出来做了例证。
那巴顿说话是骂人,她说出来倒像是演讲。
别的女生听得觉得惨不忍睹,因为又有男生站起来说这些女性的优秀者比起出色的男性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紧接着就有另外的女生站起身来说,是因为女人担负着生育,照顾家庭,教养孩子的职责,这才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别的事。男人享受着女人的照顾,被女人生出来,教养长大,却打算完全磨灭女人的作用,觉得女人低男人一等,是不是太过分。男人是不是不要女人生,自己生去呀。
那巴顿先生便直接说,要是医学发展到一定阶段,人类可以直接在培养室里培养,不需要女人来生孩子了,那女人就更没有作用了,而且不需要女人生孩子后,还可以减少很多问题,这些问题,你们这些医学生最清楚了,例如依靠母婴传播的各种疾病,例如有些女人堕/胎,女人虐待儿童等等……
各位男生都不断点头。
苏蕤简直听不下去了,觉得这位老师完全没有为师之德,不过是在向他的女学生发泄各种负面情绪而已,不知道他到底在女人手上吃过什么亏,才能在课堂上总是说这些。
苏蕤直接站了起来,说道,“老师。在科学还没有发展到那个阶段之前,女性担任着生育之责,便是对人类尽到的最大的责任了。生物界,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繁衍最重要,没有繁衍,便只能灭绝了,人类里没有女人,什么哲学科学艺术设计都免谈。”彪后压君王
说到这里,他又冷冷扫视了一番教室里所有男生,说道,“就巴顿先生你最开始说的那个问题,我们不否认那些优秀的男性在各个方面做出的杰出成果,但是,这些优秀的男性,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吗。不是说这些男性非常优秀,便代表所有男性就优秀了,也不代表男性的地位就比女性高,女性只能依附于男性才能生活。这些只能衬托出,那些要依靠这些优秀的男性来提高自己作为男性地位的人的无知懦弱而已。难道巴顿先生刚才那习话,不是用来对比出现在还坐在教室里的你们的差劲吗,毕竟刚才巴顿先生说巴尔伯特·爱因斯坦在26岁便发表了影响整个世界的量子论,拉斐尔、毕加索在二十多岁就成名了,你们现在却坐在这里,毫无建树,并且对别的男人的成就沾沾自喜,难道他们的成就能够算在你们头上。我没见过这般无知还自得的人。你们还稍稍好点,才二十几岁,至少还可以通过努力在未来可能追上那些被你们拿来增加自己魅力的功成名就者,像巴顿先生,已经三十五岁了,却只是一个小小外教,无妻无子,却不断拿别的男人脸上的金往自己脸上贴,以为自己是个男人,便能沾上别的优秀男人的光,毫无绅士风度,侮辱女学生,我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听你讲课。”
苏蕤眼神轻蔑又傲慢,巴顿先生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直接大叫起来,“你这是用语言侮辱我,我要去告到你们教务处。”
苏蕤直接收拾了自己的书,转身就走了。
别的女生看了看苏蕤,也收拾了书,跟着走了。
那些男生面面相觑,只剩下巴顿先生暴跳如雷。
苏蕤被教学楼外的寒风一吹,这才脑子清醒过来,心想这都到这学期最后两节课了,前面那么长时间的课我都忍下来了,我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干这种事,太沉不住气了。上完课拿到成绩,不就行了。
他正叹了口气,后面一个女生就跑了过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把苏蕤吓了一跳,差点站不稳,要被她的力气带得摔一跤。
像苏蕤他们这种研究生基本上没有什么班级意识,大家都是以实验室为单位活动,同在一起上课的同学,很少有去打交道的。
所以这个突然扑过来的女生,苏蕤根本不认识。
苏蕤看了她一眼,对方已经笑呵呵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刘墨真,在四楼实验室,我知道你叫苏蕤。一直听巴顿那个妇女受害者的唠叨,早就不想忍他了,你刚才骂得真是又文雅又一击即中,他都气得想撞墙了,哈哈哈哈……”
刘墨真笑个不停,而且挽着苏蕤的手也不放开。
另外的女生也走过来了,平常大家都是各自的小团体,很少互相联系的,大约是刚才所有人成了共同战斗的战友,一下子就围在了一起,嘻嘻哈哈地说巴顿的神经和这次被骂了她们的爽快。
苏蕤被她们拥立为英雄,苏蕤却一点也没笑,只是很平静地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写个请愿书交到教务处去,让巴顿给我们这学期的课程打成绩,要是他去闹,我们这门课算是白上了,到时候不仅没有成绩,说不定还要向巴顿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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