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贼吊在码头上,谢三爷和长安失踪了,他怀疑,他们被倭贼绑走了。我已经命他去县衙告之吕县令。”
沈志华说话间,沈经纶已然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盯着某处。
不待他说话,屋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文竹在门外回禀,袁鹏来了。
沈经纶示意沈志华噤声,命袁鹏进屋。
袁鹏向二人行过礼,对着沈经纶说:“大爷,水汀离开衙门后,突然间就消失了……”
“消失?”沈经纶皱眉。
“是。”袁鹏点头,“在下可以肯定,她没能离开蓟州,但……”
“我不是让你盯着她吗?”沈经纶咳嗽了起来。
沈志华急忙上前替他顺气。
袁鹏低眉顺目站着,懊恼地说:“在下想着她受了伤,又是女流之辈,所以只是命手下盯着她。”说到这,他屈膝跪地,沉声说:“在下就算把蓟州城翻过来,也会把她找出来的。”
“不用了。”沈经纶喘了两口粗气,“你先去陵城附近寻找谢三。”他示意沈志华向袁鹏交代经过。
蓟州城的另一角,何欢全然不知陵城发生了何事。一整天,她就那样呆呆地坐在窗前,手中握着长安交给她的手镯。她曾三次把手镯放入箱底,又忍不住把它拿出来。她不断告诉自己,谢三于她而言,就像是一道水痕,应该消散于无形,可她做不到,仿佛那道水痕已经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何欢气恼地放下手镯,用帕子严严实实遮住。
相比沈经纶,谢三有太多的缺点,就算不是为了儿子,她也应该喜欢沈经纶才是。她不懂,自己为何总是想到临别前的那一个拥抱,还有他似无赖一般骗她,军中的兄弟分别,都要像那样抱一下。
何欢情不自禁抓起帕子,手指轻轻抚过手镯。
“我应该彻底忘记他!”何欢再次用手帕遮住手镯,仿佛只要她看不到手镯,就真的能忘记谢三。
片刻,何欢气恼地站起身,背对桌上的手镯,低声喃喃:“我不过是感激谢三爷多次相救……沈大爷喜欢以前的我,他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儿,他把我们的儿子取名‘念曦’……他是真正的君子,我们一向恩爱有加……”
“小姐。”
白芍的声音打算了何欢的自言自语。她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问道:“什么事?”
“小姐,二小姐来了,说是一定要见你。”
“她?”何欢皱眉。关于何柏海身陷牢狱一事,她自认已经与邹氏说得很清楚了。她吩咐白芍:“告诉她,我没空。”
“大姐!”何欣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我一定要见大姐,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她瞪视阻拦她的张伯张婶。
“哎呦,二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曹姨娘匆匆赶来,不冷不热地嘲讽:“就算你们姐妹情深,你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你姨奶奶和大伯母,是不是应该先拜见长辈呢?”
“你不过是个姨娘,没资格和我说话!”何欣一脸鄙夷,“总之,我要见大姐。”
陶氏和何靖尚未站稳脚步,就见何欣高抬下巴斜睨曹氏。
何欣见到他们,先声夺人,高声说:“大伯母,我只是来找大姐的,可他们竟然拦着我。”她的语气仿佛在说,你是怎么教下人的。
何欢在屋子里听着何欣尖锐的嗓音,更觉烦躁。她隔着手帕抓起桌上的手镯,揣入怀中,大步往外走。
何欣见到她,顾不得陶氏等人,一把推开张伯张婶,上前几步对着何欢说:“大姐,以前的事,就算我不对,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们。”
“二妹,我已经和三婶娘说得很清楚,我没有能力替三叔父说情……”
“我都说了,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曾经数落你,嘲笑你,你可以恨我,讨厌我,但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何欣说得理直气壮。
何欢见她丝毫没有悔意,她暗暗摇头。这会儿她心烦意乱,实在没心情与她纠缠。她瞥了她一眼,对着陶氏行过礼,又让曹氏带走何靖,吩咐张伯张婶退下。
何欣等得不耐烦,气呼呼地说:“大姐,我都向你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何欢没有理会她的话,当着陶氏的面说道:“大伯母作证,早前我对三婶娘怎么说的,现在还是怎么说……”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对母亲说了什么,她才会至今都没有回家。”何欣突然间义愤填膺,“你想针对我,只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迫害我的父亲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