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小院儿,婉儿拿着手中的棒槌使劲儿地在唐修的衣服上捶来捶去,边捶嘴里还边念叨:“让你欺负人!让你耍无赖!捶死你!捶死你个坏蛋!”
木盆中的水花儿四溅,婉儿腿下的裙摆都被溅湿了大半,可小丫头却浑然未觉,仍是死盯着盆中的衣服死劲地捶打。
“行了行了,再这么捶下去衣服都被你给捶成碎泥了。”
裴彩儿摇头轻笑:“就算是心中有气,捶了这么半天也该歇一会儿了吧。再说这衣服又没什么错,若是捶烂了,你觉得他会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衣衫出门吗?”
“凭什么不能穿啊?小姐就穿得,他为什么就穿不得?”婉儿气呼呼地道:“他若是嫌丢人,那就让他光着屁股出门好了,哼!”
嘴上虽这么说,不过小丫头手中的棒槌却是缓了下来。
现在府里的日子难过,每添一件衣衫器具对小姐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婉儿心中虽气,却也不想让小姐为难。
“好了婉儿,莫再生气了。”
将自己洗好的衣服放在一边的木架上,裴彩儿回转过身将婉儿盆中的衣服也捞了出来,轻声道:“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凡事都讲究一个脸面。你之前急冲冲地跑去想让他到灶房做一个伙夫,这种事情他可能会答应吗?”
“若是传扬了出去,堂堂的唐家少主,竟然每日出入灶房与锅勺为舞,你觉得好听吗?这样的名声,可是要比什么纨绔子弟,什么风流情债,要恶劣要低贱得多。”
“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我的夫君,”裴彩儿郑重地看着婉儿,道:“所以,哪怕这次他是真的答应了你的要求,到最后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婉儿你就别再生气了,真要怪的话就全都怪姐姐好了。”
“小姐,你就知道袒护他。”婉儿有点忿忿不平:“当初他是怎么对小姐的难道小姐都忘了吗?凭什么小姐什么都要做,又是洗衣做饭,又是养蚕持家,而他就能在前面舒舒服服地打瞌睡晒太阳,这对小姐也太不公平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入了唐家的门,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裴彩儿道:“再说,娘也希望我能过得好点儿,哪怕就是为了做给娘看,我也要坚持下去,我不想让娘直到现在都还要为我忧心。”
裴彩儿一提起还在裴家的老夫人秦氏,婉儿的神情一下就黯然了下来。
婉儿的命就是秦氏给捡回来的,养育之恩,救命之德,婉儿一直都记在心底。所以对于秦氏这位犹如慈母一般的主人,婉儿一直都是打心底里敬重,她也不想让老夫人担心挂记。
“再有半个月,与裴有道约定的一月之期就要到了。”
裴彩儿有一捶没一捶地敲打着盆中的衣服,轻声道:“我不希望把娘接过来的时候让娘再为我伤心落泪。所以,剩下的这半个月内,我会尽力做到与唐修维持好表面的平和关系。”
婉儿忧心道:“可是唐府现在的家境这般窘迫,若是让夫人看到……”
“娘亲不会在意这些的。”裴彩儿打断婉儿的话:“对娘来说,家境什么的远不如一个真心实意的如意郎君重要,所以,只要我与唐修的关系和睦,娘也就能放心了。”
想到了某种可能,婉儿突然睁大眼睛:“那……那夫人来了之后,小姐与姑爷岂不是要住在一起了?”
见婉儿的表情这般夸张,裴彩儿的俏脸一红,轻声斥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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