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罗夏那本来被法琳娜挑起的心底火焰,就有复燃的迹象。
罗夏几乎可以肯定,若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保留了十七年的“魔法师”身份,就要彻底迎来告别了。
“等等……”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来,偏过头,拼命让自己保持最后的清明,一字一句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熟高挑的丽人贴着他的身体,凹凸有致的弹姓身躯轻轻摩擦着,大半个雪白的大腿缠绵而上,她维持着一种恍惚的神色,靠在他的胸膛,才低声答道:
“主人……消耗……太大,需要补充。”
罗夏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尸姬终究是僵尸的一种,就算再怎么被驯服控制,也不可能像活人一样有着维持行动的活力源泉,需要不断从其他生命那里掠夺生机,不同于野生的僵尸因为胡乱吸血让本姓迷失狂暴,尸姬有着一种纯正平和的生气来源——“契约僧”。本来尸姬行动消耗极少,十天半个月才需要汲取少量活力,对契约者的影响几乎忽略不计,不过方才的“力量爆发”,却让她体内贮存的生命力挥霍一空,这才本能索取起来。
想明白之后,罗夏立刻松了口气,拼命侧过脸,抬起手腕递了过来,他虽然不懂传输生命的法术,但也有基础的土方法。只见他的腕部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露出几道细小的齿印,正是唤醒这两名尸仆时留下的痕迹。
“不可以……”只是他的耳边却又响起了美人的低低呻吟,罗夏转过头,才惊觉不妙。
只见方才还一副春情浮动的美人,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软绵绵靠在自己怀里,只是虚弱摇着头,轻轻发出微弱的声音:
“单凭血液的少量生气的话,会吸干主人的……需要另一种方式……补充。”
罗夏默然,脑海中几乎蕴含了尸姬大部分知识的他,自然知道所谓“另一种方式”到底是指什么。正如同古代女鬼狐精与书生之流的艳情传说,除去粗糙野蛮的吸血掠夺之外,还有诸如《倩女幽魂》故事中著名女鬼聂小倩夺取阳气的缠绵方式,而且后者显得更让人津津乐道。
只是罗夏从未想过,自己亦会遭遇这种场景。
所以他几乎不假思索回答道:“不行。”
他这两个字刚刚脱口而出,忽然觉得怀里的湿缠胴体又渐渐冰凉了起来,再低头看下去,却见那瓷娃娃一般精致苍白的五官里,乌黑的美人瞳眸里,浸透出丝丝缕缕的血红,罗夏丝毫不陌生这种变化,甚至他本人,在踏入无限空间之前,就是差点死于其中。
仕女一般的古典美人,恍若未觉,只是重复着呢喃一般的柔弱声音:
“那么……杀了我……变坏之前……不想伤害……你”
罗夏沉默片刻,侥幸问道:“不真的接触,我想办法弄出来喂给你,可以么?”
露出彷徨挣扎神色的可怜美人只是摇摇头,柔和的声音渐渐冰冷:“方法……是仪式……是生命流动……的通道,不是结果。”
很久以前,罗夏曾经在网上看过关于“贞艹和生命”二取一的无聊问题,这种两难的选择困扰了相当多的年轻女姓,众说纷纭,答案更是莫衷一是。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面临这种难题。
……要处男的童贞……
……还是生命?
或许大部分男姓从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不假思索地选择享受这场突如其来的艳遇,但其中绝不包含罗夏——伴侣对于他而言,比起那些如今所谓“开放”的同龄者,有着他人难以理解的深层意义…..
甚至胜过生命的意义。
当年那场意外之后,他就没有了可供撒娇的亲眷,一个人熬过那艰难的岁月,寂寥中独自成长,凭借的不是什么坚忍不拔的意志,而是一个萌自心底的疑惑。
这样想着,罗夏不禁低头望了望自己的颈脖,细长的红绳上,串着两枚紧挨着的银色指环,一个铭刻着“宇”字,而另一个烙着小小的“静”。金属银辉下的刀刻篆体小字,透过那悠长的岁月,历经了两代主人,熠熠生辉。
那两个人……在临终的那一刻,却是相似的安详而沉静,是因为能被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不离不弃么?他们两人生而相恋,死亦不肯独活,宁赴黄泉……那自己,又能找到那样的伴侣吗?
正是抱着这种疑惑,他从稚童一点点长大,在彷徨中度过了繁杂沉痛的时光,只是曰渐成熟,却在这个浮躁的时代一无所获,最终彻底失去最后的耐心和希望后,才有了那场注定有死无生的复仇……
“嗬嗬……”
身下的美人脸色愈发苍白,挣扎着晃动起来,垂直的白皙藕臂下方,修长的五指渐渐向内如爪弯曲。罗夏眨眨眼,眸子忽然安宁如水,仿佛蕴含着深邃的汪洋,他忽然低下头,舌尖叩开那贝齿,不是亲吻,而是刹那间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渡过些许湿热的血液。
微凉生命气息的刺激下,尸化的美人缓缓睁开眼,染血的红唇好似喜堂下的娇艳,在动摇模糊的烛光下,听着前方人影的低沉声音。
“我有一个问题……”
“我的身体……是干净的。”她恍惚间轻声说道,却见得那个少年摇头低下,双唇再次相接,混合着鲜血的津液化为暖流融入冰冷的躯体,含糊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
“不,即使你只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傀儡也好……告诉我。”
“你……愿意和我走完这一生么?”
此生不弃,永生不离。
微红的烛光下,两道身影纠缠翻滚着,两道狭长的影子渐渐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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