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上的两名军官一路上没有说些什么,不管郭开庆怎么问,他们都说是临时接到任务,来这里接他的。郭开庆见两人有难处,也只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娱自乐起来。
是的,他的心情很好,不仅儿子长得硕大精神,就连妻子陈淑芹也放下了“飒爽英姿”,变得温柔起来了。这次回来,他们虽然没有肌肤之亲,可是还是让郭开庆高兴得狠,必竟来曰方长,如今他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就在想得高兴之时,他在吉普车里哼起了流行歌曲,就是那首《酒干倘卖无》,这首歌在警备区的城市里唱得很响,每每他走进朱军的美发学校时,都会听到这首曲子,去的多了,琅琅上口的歌词和曲调,他也就记住了。
坐在后排的军官,看到郭开庆如此的高兴,眼泪流了下来,还不停的抽咽着。虽然郭开庆没有回头,但是他的耳朵还是很灵光的,猛得回头看到那人在哭,厉声道,“哭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三连长快死了,首长不让现在告诉你,现在就让我们拉你去见最后一面。”
听到这句噩耗之后,郭开庆的脑袋“嗡”了一下,差点没背过气去,前几天三连长还好好的拿走了他带给妻子的衣服,怎么才这么几天,人就要没了呢。
于是那军官就把三连长受伤的事,一五一十的和郭开庆讲了。
原来,这位军校正规班出来的三连长,自从加入保卫部以来,就进行着“管家”的工作,但凡是哪位处在“前沿”的同志,家里需要帮助,他就会带着钱和物前去看看,曰子久了,他也乐于轻闲,必竟这是件做好事的工作。
郭开庆要他带的东西,本来没有安排这么快去陈淑芹家,可是三连长看在和郭开庆两口子的特殊关系上,还是把顺路的一件下个月要办的事,提前到了这个月,这样两件事一起办的话,也不算违反组织原则,就这样,三连长先去了远道的同志那里,回来的路上,把郭开庆捎给陈淑芹的衣服带给了她,还特地亲了亲郭开庆的大胖儿子,留了五百块钱,这钱是三连长私人送的,在当时的社会上,这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的一年工资,也就是保卫部的工作特殊,平时的补助又多,所以三连长也就手大了些。
一切事都办完后,三连长决定返回警备区所在城市后,向组织上也请上一阵子假,也好陪陪自已的家人。
然而当大客车行至g省的一个小县城地面时,国道上接上来一群当地的人,只见他们一上车,就亮出了家伙,全是长达半米的大砍刀,这些人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车匪路霸”。
三连长所在大客车上,以男乘客居多,他又是个宁折不弯之人,于是在车上一声大喊,“我是警察,大家不要怕。”
听到喊声,这几个匪徒就赶忙逃下车,可是三连长反倒认为,这些坏人都怕了自已,更加变本加厉的下车追了上去。可惜的是,一车子的男乘客,没有一个跟着他下车,匪徒们见只有三连长一个人,也就放弃了逃跑,和三连长进行搏斗开来。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本以为车上会有帮手上前,弄到最后,只有三连长一个人搏斗众匪徒。
大客车虽然在路边停着,车上的乘客都在透过车窗,观看着三连长的“表演”,虽然三连长有一勇之气,但必竟他没有郭开庆那样的功夫,当一刀一刀砍到他的身上时,他无力的回挡着,他的手中只有一根车上用来拖地的拖布杆。
终于让三连长夺过了一柄砍刀,当他用力的挥舞着,众匪徒也就都快腿的跑掉了。
本来三连长认为自已没有大碍,他准备再向前追击一下,哪怕打倒一个“敌人”也好,忽然间他发现,自已肚子里有东西流了出来,原来匪徒的刀子,早已划开了他的腹部,如今他的肠子已没有了看管,流了出来。三连长又走了几步,跌倒在国道上,他不停的向前爬着,最后昏倒了。
车上有大胆的乘客见到三连长倒下了,也就不顾危险下来把三连长抬到了车上,送到了附近的县医院,好在送得及时,在县医院的简单处理后,由救护车拉到了警备区所在的城市。
朱处长早就从警方那里得到了报告,从三连长身上的“转业证”和介绍信,可以证实他的身份,朱处长带人守在医院的手术室旁,还命令当地的公安局相关领导来见他。
虽然朱处长的行政级别不高,可是他京城国-安-局总部的牌子相当的“唬人”,由于这个机构是新成立的,下头各省各市接到的指示是无条件的配合,自然这位处长一级的领导,在这里就成为“首长”了。
出事的地点离警备区所在城市不远,接到调查命令的刑警们,马不停蹄地捉拿着坏人,很快就在一个不起眼的村屯,找到了带头之人,通过他的“立功表现”,也就把其他的跟班也都找到了。
三连长的伤实在太重了,他要不是太过于凶猛,也许也没有事,朱处长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二个小时后,突然间想起了郭开庆,向左右说道,“郭开庆这小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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