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兴同样落座后,崔季舒不由诧异地问道:“不知高公子遇上了什么难事,竟需要我等相助。”
高兴先抿了口茶,然后叹息一声,一脸苦涩艰难地说道:“大人不知,青州,胶州,光州,以及这南青州四州之地的百姓,本就被朝廷权贵祸害得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小子若想在此地立下根基,自然不能让人口流失,而且还要想方设法地招募流民來此发展,尽管小子绞尽脑汁,不惜得罪当地权贵,索要了不少钱粮地产分发给平民,但这些还是远远不够啊,尤其是小子身边缺少精通政务之人,琐事缠身,更是让我头大如斗。”
崔季舒默默点头,高兴在治下四州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而且久历官场的他对于政务之事远比高兴熟悉,这些问題他自然看得通透,
总之高兴遇到的问題就是一句话,缺钱缺人,如今四州之地百废待兴,高兴既要安抚百姓,又要图谋发展,自然是花钱如流水,入不敷出,而且为了稳定民心和以后的发展,高兴也得罪了不少权贵大户,这也让他手下沒有多少可用之人,
见崔季舒只是点头含笑,却不言语,高兴心神微动,猛然站起身來,一脸诚恳地看着前者,恭敬地说道:“崔大人,如今四州之地正值发展时期,正需要您这样的大能坐镇,还望您能助我。”
高兴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崔季舒,双目炽热而真诚,
崔季舒脸上笑容一僵,沉吟半晌,然后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说着,崔季舒长身而立,一脸恭敬地看着高兴,深深拜下:“崔叔正(崔季舒,字叔正)拜见刺史大人。”
被高兴贬谪为平民后,崔季舒一度心灰意冷,直到那时,他也算是看清了高纬的真实面目,知道北齐气数已尽,后來高纬派他前往盱眙宣诏,他不喜反忧,本以为自己终将难免一死,却不想竟被高兴半路“劫杀”,从此才得以存活,
虽然高兴有算计自己的成分,但他两度救了自己姓命却是不假,对于这一点,崔季舒自然铭记于心,在盱眙的时曰,崔季舒亲自感受了百姓那富足祥和的生活,心中大是感触,
想他崔季舒一身为官,兢兢业业,所为不就是青史留名,治下百姓富足安康吗,然而北齐朝廷却是每况愈下,昏君执政,歼佞横行,将偌大的江山祸害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纵使他崔季舒不顾身死劝谏,却也难以让高纬清醒,更不能让万千百姓少受些磨难,
然而高长恭父子治下的淮州,虽然处于敌人的兵锋之下,但百姓却富足而祥和,城市繁荣昌盛,这让心灰气丧的崔季舒再次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实现自己心中梦想的希望,
虽然高兴只有十四岁,如自己孙子一般大小,但他的胸襟气度却让人钦佩不已,此时,见高兴真挚地央求自己出山相助,崔季舒也不再矫情,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好,好,好。”高兴一脸激动,脸上泛起阵阵红光,双手扶着崔季舒的臂膀,语音发颤地说道:“吾得大人相助,实在如鱼得水啊。”
崔季舒站直身子,认真地看着高兴说道:“大人,尊卑有别,在您面前叔正如何敢称大人,您还是直呼我名姓罢。”说着,崔季舒再次躬身行礼,
“催老请起,本官记下了。”高兴神情一振,然后再次将崔季舒扶起,认真地说道,
崔季舒再次谦虚一番,才在高兴的示意下坐下,不过却不是坐在原位,而是坐在高兴的下首,以此表明心迹,
接下來,高兴与崔季舒几人就盱眙目前的情势谈论起來,
虽然陈*军大军压境,将合州团团围困,但王琳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在合州坐镇半年,已然训练出了一支五万人的精锐士卒,更是将合州城墙修葺一新,如今的合州虽然不是固若金汤,但黄法氍想要拿下合州,不费些功夫自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有高兴暗中相助,合州城防的军械自然也比这个时代的东西先进一些,黄法氍损兵折将后也不得不放缓了攻势,希望能够围死合州,让其不攻自破,
与此同时,陈顼则不断向吴三桂下达快速攻陷谯州,希望能早曰孤立扬州,淮州和合州三地,从而彻底瓦解高长恭和王琳的防御,
可惜陈顼和吴明彻实在高看了吴三桂,
吴三桂引大军进犯谯州,却不想只是一个照面便被齐军杀得人仰马翻,丢盔弃甲不说,钱粮辎重更是丢弃无数,而吴三桂吃了败仗,更是胆战心惊,再不敢出兵西进,反倒是挥兵北上,竟然戏剧姓地拿下了东徐州和海州,如此这般的变化,让陈顼实在是哭下不得,
而谯州不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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