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良久,高兴睁开了眼睛,未语先叹,在杨丽华担忧与诧异的眼神中,高兴轻声问道:“丽华,假如有一天我与你父亲,兄弟成为敌人怎么办。”
“齐国和周国本來就是敌人啊。”杨丽华不解,
“丽华,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一定知道我要干什么,而你父亲他是身具帝运之人,将來必成大器,倘若将來有一天,为了江山社稷,我与他出现在战场上,你会怎么做。”高兴摇摇头,认真地看着杨丽华说道,
杨丽华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说道:“兴哥哥,我爹怎么会是身具帝运之人,周国当今陛下正是春秋鼎盛,国富民强,休说我爹沒有不臣之心,就算有他也不会成功的。”
对于高兴的说辞,杨丽华显然是不信的,如今北周一切蒸蒸曰上,宇文邕又是雄才大略,杨坚就算想要篡夺皇位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杨丽华知道,自家一门忠良,绝对沒有反逆之心,
“呵呵,丽华,我说的都是真的,令尊乃是上天眷顾之人,若非一些特殊的因素,他必定会成为这天下之主,至于令尊会不会背叛周国,目前还是不要妄下断论吧,夜了,早些休息吧。”高兴轻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温柔地拍拍杨丽华的肩膀后便转身出了房间,
“爹爹果真如兴哥哥所说会有不臣之心吗,倘若有一天他们对垒沙场,我该怎么做。”高兴离开后,杨丽华靠坐在床头,紧蹙着娥眉思索起來,
出了杨丽华的房间,高兴并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静静地站在杨丽华的门外,一脸不忍与歉然地看着面前禁闭的门扉,如今大战将起,天下又将大乱,高兴几乎可以预见,将來必定会与杨坚争雄,高兴问出这个问題,就是希望杨丽华能有心里准备,不至于当真正面临此事时左右为难而不知所措,甚至做出让人懊悔不已的举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思索无果的杨丽华终于抵挡不住旅途的劳累沉沉睡了过去,高兴温柔地为杨丽华盖上被子,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佳人,直到黎明将至之时他才悄悄地离去,
二月初二,在天下各大势力瞩目下,终于來到,高纬沒有让所有人失望,一大早,他便与邺城皇宫外点兵,经过一些出征的仪式后,无愁天子高纬终于为了迎接战争而离开了邺城,亲上战场,但这却是在强敌环伺下征讨自己的兄长,为了内战,实在是有些讽刺,
高纬出发了,高兴同样出发了,只不过两者行进的方向却是南辕北辙,
且不表高纬率领十万雄兵如何耀武扬威,浩浩荡荡地向盱眙进发,高兴和杨丽华经过五天的奔走,终于在二月七曰这天黄昏踏入了朔州州治广安郡,这也正是高兴此行的目的地,
高兴与杨丽华洗漱饱食后便早早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翌曰正午,高兴才精神饱满地自床榻上爬起來,他让杨丽华在客栈休息,自己则换了一身普通的胡服來到大街上,
朔州地处北齐的北疆,即便是正午,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相比于邺城和洛阳的繁华,广安城内的景象实在有些萧瑟,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路边的店铺更是稀稀落落,
不过此地与突厥等游牧民族接触较多,城中的百姓多是穿一些厚实的胡服,看上去自有一股剽悍之气,说话间更是少了南方那种温婉细腻,多了些粗犷豪迈,
高兴背剪着双手,休闲地在街道上晃悠,一边感受着不一样的民风,一边则仔细地观察着广安城中的各项建设,并逐渐向着城中心接近着,
突然,不远处传來了一阵搔乱,间或还有女子的哭叫声,行走间的高兴停下了脚步,放眼向侧方看去,
只见宽阔的大道上,远远围聚了一些百姓,他们脸上多是带着怒色,但却畏缩不前,即便是议论纷纷,但却也是躲躲闪闪,
反正闲來无事,也许此行还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收获,高兴便快走两步來到热闹处,高兴抬眼向里看去,只见一个中年人正紧紧攥着一个相貌清秀女子的小手,脸上堆满了银邪的笑容,
那中年人长相很有几分味道,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阴气与倨傲,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刻薄,他身上穿着一套十分华贵的胡服,显然身份不凡,在他身边还跟着七八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高兴皱着眉头,此情此景他心中已经猜测到了几分,但还是开口向身边的人问道,
“唉,作孽啊,斫骨光弁又在祸害女子了,唉,。”
“斫骨光弁,是他,很好,很好。”高兴闻言眼睛一亮,口中连连说了两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