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衰等朝暮,世道若浮萍。荣华实难守,池台终自平。 富贵今何在?空事写丹青。杯酒恒无乐,弦歌讵有声! 余本皇家子,漂流入虏廷。一朝睹成败,怀抱忽纵横。 古来共如此,非我独申名。惟有明君曲,偏伤远嫁情。
这首诗乃是宇文千金慨叹自己悲惨的命运,对故国家人的思念而作。
宇文贇是典型的昏君,对军国大事不懂,却偏好权力,更好享受玩乐。历史上突厥他钵可汗甫一求亲,宇文贇便急不可耐地答应了他的请求,而宇文千金很不幸地成为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然而他钵可汗命不好,还未来得及享受宇文千金那娇嫩的身躯便一命呜呼,撒手人寰。可惜宇文千金还来不及庆幸,他钵可汗的儿子沙钵略可汗便再次向北周提亲,可怜的宇文千金便不得不挥泪告别父母远嫁突厥。
宇文千金的噩运远不止于此,她方嫁入突厥不久,北周便被隋朝所取代,宇文招更是因为谋反罪名被诛灭九族,而宇文氏皇族几乎被斩杀殆尽。原本风光无限的北周宇文氏,几乎一夜之间便崩溃瓦解。
国破家亡,宇文千金对杨坚的仇恨可想而知。然而宇文千金用尽了办法,甚至忍辱偷生,认贼作父,被杨坚册封成为隋朝的大义公主,但她最终的结局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不但公主的身份被杨坚消除,宇文千金更是死在了第二任丈夫都蓝可汗的手中(突厥风俗,儿子可以继承父亲的妃子,都蓝乃是沙钵略之子)。
原本嫁去宇文千金远嫁突厥,如今换成了赵晶,而她却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历史已经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了吗?我将如何对待这个苦难的女人啊?高兴心中一阵唏嘘。
“高刺史,高刺史?”对于宇文贇提出的条件,赵彦深深感为难。此事对高兴来说可谓姓命攸关,赵彦深不敢独自决断,便将问询的目光投向高兴,然而后者却是不知为何呆愣愣地盯着地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啊,大王,何事唤我?”高兴醒过神来,歉然地笑笑低声问赵彦深。
“高兴公子,不知为了贵我两国的关系,你愿意留下来吗?”赵彦深正想说话,宇文贇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高兴先是一怔,接着便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赵彦深,后者也愁眉紧锁,犹疑不定地看着他,低声将宇文贇的要求说了一遍。
“我愿意!”高兴思考的时间很短,当他果断而坚决地说出这三个字时,众人都有些愕然,尤其是赵彦深,欲言又止,一脸担忧。
“好,好,好!”宇文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也不知是因为促成齐周两国关系而欣喜,还是因为高兴留在长安而满意。
宇文贇满脸含着亲切笑容地看着高兴,这还是高兴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亲和的笑容。事有反常即有妖,高兴心中没来由地一突,一丝不详地预感浮现在心头。
宇文贇接着说道:“赵使节,三曰后,我大周将派遣使节前往贵国邺城问聘,与贵国皇帝签订协议,同时仔细商议一同讨伐突厥的事宜。”
“太子殿下圣明,此乃天下百姓之福啊!”赵彦深赞道,脸上的笑容都深入到了皮肤上褶皱内。宇文贇微笑不语,脸上满是得色,眼睛时不时地扫向高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幸灾乐祸。
赵彦深向宇文贇告辞后便与高兴联袂走出东宫,直到进入邺城馆中,一路上赵彦深一语不发,脸上愁容愈发浓重。
“高刺史,你怎么那般轻率地就同意留下来呢?难道你不知道长安城如同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你就会身首异处吗?”赵彦深将房门关紧,背负着双手看着面前的高兴,一脸担忧而沉重地低声说道。
“多谢大王关心,高兴非是愚钝之人,如何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高兴感激地看了赵彦深一眼,然后脸上浮现出深深无奈道:“但除了选择留下,高兴别无选择!”
赵彦深浑身一震,接着默然。良久,他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高刺史,辛苦你了,从今往后你一定要万分小心,你放心,回到邺城后,本王一定会为你斡旋到底,不叫天下百姓心寒!”说到后来,赵彦深双目陡然爆发出一团精芒,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字字铿锵,显露出他内心的坚决。
“多谢大王!”高兴躬身行礼,一脸真诚地看着赵彦深。
赵彦深轻轻地点点头,深深地看了高兴一眼,然后疲惫地摆摆手。高兴微微一笑,知趣地告辞离去,耳边传来一声赵彦深那充满了落寞与疲惫地叹息声。
回到屋中的高兴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担忧与愤怒。在他看来,留在长安也许比留在邺城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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