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对于这位眼高于顶却又貌倾天下的堂妹,他心里是既爱又恨更怕,所以才会想到要用暴力来征服,只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这也就让他在以后的曰子里更加的怕她。
这会子听着阿锦似乎走远了,杨钊脸上才又恢复了一丝自如,他搓了搓手,道:“听闻妹妹府上最近正在用人,我有个好朋友,写的一手好字,账房上亦是精熟的老手,所以便觉得可以推荐过来给妹妹做个账房,这管账的事情,不好乱用人,好歹还是自己人推荐的,妹妹用起来也放心不是?”
杨花花闻言面带一抹轻笑抬起头来看看他,点头道:“怪不得你说没输钱,原来今天是为了这个来的……晚了,我已经雇好人了,再说了,就算是还没找到,你推荐的人,你觉得我敢让他来管账吗?”言罢又是一声轻笑。
“呃……找到人了?”这时候杨钊倒是没心思理会他话中嘲讽的意思,只是自己皱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也就是我给你荐些人用,这晋原城里还有不怕老裴家的?”
杨花花闻言不屑地一笑,“有的是。”
杨钊闻言就想跟她说说这不熟悉的外人是不可以用来管账的道理,不过还没等他张口,就听裴杨氏杨花花已经开口道:“你还有其他事么?没事的话,我们孤儿寡母的,中午就不留你吃饭了,家里的孩子也给带个好回去。”竟是把杨钊的话口一下子给堵了个严实。
说起来他来到这屋子里之后便净是陪笑了,竟是连一碗茶都没吃上。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说出送客的话来了,他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当面开罪,毕竟以后还得指着她这里淘换些钱用呢,当下只好闷闷地客气着告辞,转身出了房门。
这时候阿瑟正好跑过来,走到房前的廊子上,正好跟杨钊走个对头,杨钊笑笑,想冲这个天真烂漫到让他都喜爱不已的小丫鬟打个招呼,却见阿瑟看见他就捂着嘴儿笑起来,然后远远地冲他“呸”了一口,绕开他便直奔正房去了。
杨钊顿时怒火冲天。
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放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可是天地良心,自己今天可是真的给她们府里荐人来了,这可是给她们办事儿呢,到最后就落得这个下场么?
不但主子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就连个十四五岁的小毛丫头也敢啐舅老爷?
这还有没有点儿王法了!
但怒归怒,到最后杨钊这位舅老爷还是连个屁都没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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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内,阿瑟嘻嘻哈哈地跑进去福了一福,然后便到裴杨氏身后一边给她捏起了肩膀,一边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却是说着说着还不等人家笑呢,自己就先笑成一团了。
府里的老人都知道,阿锦阿瑟这姐妹两个在少夫人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在身边了,一直以来都最是得宠,即便在少夫人面前,向来也是没规矩惯了的,因此虽然先后进来两拨人禀报事情,却也都是见怪不怪,她们禀报她们的,等她们说完了,阿瑟就照旧趴在裴杨氏的身后嘻嘻哈哈地说话。
只不过说到刚才遇见舅老爷时远远地啐了他一口,杨花奴笑了笑,拍着她肉乎乎的白润小手,道:“下回可不许再这样了,你姐姐为什么不呆在这里,却要叫人把你叫过来?那就是因为你姐姐聪明,她最懂我的意思。”
“眼下咱们府上还未必就能站稳脚跟呢,舅老爷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咱们不能不先将就着用,所以,我这里可以给他冷脸儿看,你姐姐也可以不拿他放在眼里,但咱们也不能压得他太狠了,所以叫你过来,就是缓和一下,让他不至于一脚就完全的掉到沟里,你呀,偏偏就是不听话。”
阿瑟闻言也只是嘻嘻地笑着,却并不往心里去,当下也是直接顶嘴道:“不呢,他就跟个大赖皮猴子似的,阿瑟不喜欢他!”
裴杨氏闻言一笑,“死妮子,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不能把这世上人就简单的分成你喜欢和你不喜欢这两种,人跟人之间,是有很多种稀奇古怪的关系的。”
阿瑟闻言可爱地撅起小嘴儿摇摇头,“我才不管,我就是不喜欢他!”
说完了却又突然笑起来,趴在裴杨氏肩头悄声的问:“小姐,我听我姐姐说过当年那件事的,我姐姐还说,说他虽然是狼子之姓,而且对小姐您垂涎得很,一直都让她很讨厌,但是她觉得,这个人将来未必就没有一番成就呢。”
“他?”杨花奴闻言笑笑,“或许吧,不过至少现在,他只是咱们家养的一条狗,只要不忘了时不时的扔两块骨头给他,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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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负着气一路走出后院,却正好又在前边遇到了老管家何贵。
“老何,你过来,怎么我听妹妹说,你们府上找到账房先生了?”他一边招手让何贵过来一边皱着眉头问道。
何贵应了声是,转头吩咐了下人几句便赶紧跑过来,然后就把昨天李曦上门来应聘的事儿说了一遍。
杨钊听了皱皱眉头,疑惑道:“李曦?他一个大才子,还是县学的学生,他跑来当的哪门子账房捣的又是哪门子乱呀这是!”
老管家何贵一听也是跟着感慨,“别提了,可不是捣乱是什么!”
说着,他掏出怀里的那张纸递过去,“舅老爷,您看看,就这个,这是哪门子的大才子啊,简直就是……唉……”
杨钊接过去只看了一眼,立刻愣住,然后他慢慢回过神来,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问何贵,“老何,你可别蒙我,这是李曦写的?”
何贵正自恨得牙痒痒呢,当下闻言便点头道:“千真万确,这是老奴亲眼看着他写的!”
杨钊的眉头跳了几跳,立刻就计上心来。
当下他笑着拍了拍何贵的肩膀,笑道:“老何,这事儿你也别生气,别说你了,舅老爷我也没想到啊,堂堂的蜀州第一才子,居然写了这么一副烂字儿!”
他晃晃手里的纸,问:“府里跟他谈好了是不是?我那妹妹是不是说,无论如何现在也得留他一个月?”
见老何连连点头,他当即便拍着胸脯道:“你别着急,这事儿包在舅老爷我身上了,决不能叫他白白吃了这份工钱,占了咱们家的便宜去!”
然后他又笑笑,“这张纸,就给我了,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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