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前两天,甄命苦派人送来一封信,他看了之后,下定了决心,豪赌一把。
他押甄命苦会赢得这场争夺。
至于得胜之后,甄命苦会怎么处置他,他只能祈祷,祈祷甄命苦是一个守信之人,会让他将功赎罪。
在突厥的时候,甄命苦曾经放过他一次,这让他觉得,甄命苦虽然是个奸诈之徒,但至少不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小人。
李渊却不同,他不但鸠杀了让位于他的恭帝杨侑,杀了前来投靠他的李密,将甘愿对他称臣的窦建德也都杀了,更可怕的是,连多年的同窗,对李唐有着立国之功的元老刘文静一家也都杀了个干净。
对李渊来说,表面的宽宏大量,只是为了拉拢人心而作的权宜之计,一旦帝位稳固,这些人曾经背叛过他,被他视为三姓家奴的旧隋将领,都会一一铲除。
相信用不了多久,江淮军一旦收归唐军掌握,江淮军诸将,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是时间问题。
分而除之是历来是这些帝王最常用的手段。
他封伦从来没有忠心可言,在官场混迹多年,惯用的就是见风使舵,见缝插针,这是他能在官场上屹立不倒的秘诀,但这种手段运用得不好,被主子发现,下场也不会太好,至少现在的李渊还没发现。
甄命苦对他知根知底,却依旧留着他一条性命,光凭这一点。甄命苦就比李渊厚道。
这也是他最终选择押在甄命苦身上的主要原因。
“封大人,皇上召见,请吧。”
……
入了宫中。面见李渊,封伦立刻发现了李渊的情绪不对,从甄命苦给他的信封上所说,李渊这回估计是已经对李建成起疑了,就差他这一把火。
想到这,他再次对甄命苦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连一丝向李渊告密的念头都生不起来。照着甄命苦所交代的,向李渊一一说了出来。
所说内容,是当日李建成如何将李世民骗入太子府。设宴招待,并在酒中下毒,李世民回到府中毒得呕血三升的事。
李渊听着听着,脸色乌云密布。眼神越发地狠恶。能坐上今天的皇位,他的性情又岂是那些妇人之仁的人可比,关键时刻,他杀伐的手段比任何人都要果断。
他眼中寒光闪动:“封大人,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吗?”
不管封伦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封伦都死定了,封伦若说的是假话,那就是欺君瞒上。死一万次都不足赎其罪;封伦若说的是真话,那也是背叛主子。卖主求荣,也是死不足惜。
封伦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启禀皇上,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实在是因为此事太过重大,臣虽然受太子恩遇,却也不敢将此事欺瞒皇上,实在是因为不忍看见两位皇子自相残杀,这才请皇上出面制止……”
“世民就是因为这事才卧病不起的?”
“臣不敢欺瞒皇上,句句属实,皇上若不信,尽可请秦王前来询问,秦王只因顾忌兄弟之情,不愿意惊动皇上,太子为保太子之位,出此下策……”
李渊听得心都寒了,想到之前宫中的太监所传谣言,还有张贵妃的惊慌神情,又联想到了隋文帝在世之时,杨广所表现出来勤俭节约,爱民如子,然而隋文帝临终前,杨广却在他的病床前搂着他心爱的妃子,被活活气死一事,这些都是前车之鉴。
他在台阶上来回踱步,神情阴晴不定,时而阴冷,时而纠结犹豫……
终于,他咬了咬牙,“给朕传秦王入宫觐见,他若不来,这辈子也就别在进宫见朕了!”
他瞄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封伦,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这个人,他不急着杀,师出无名,随便杀一个三品大员,恐怕会引起朝中群臣非议,他有的是时间收拾这种卖主求荣的狗奴才,别让他抓住一丁点的毛病。
……
“李世民”在几个侍卫的掺扶下,入了宫中。
惨白的脸色让李渊看了,对封伦的话,又信了一分。
“世民,身体可好些了。”
“回父皇,性命已无忧,只是怕再难恢复到之前了,不知父皇召儿臣入宫有何要事?”
“朕问一句话,你老实回答。”
“是,儿臣不敢有瞒。”
李渊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的病是不是你大哥下的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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