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红色MVAGUSTA ,是他的新欢,被誉为两轮的法拉利。而他车库里还有一些排量小的,250CC的摩托,是专门买来参加CRRC赛事的摩托,他不是那么地爱惜,但也从没让人碰过。
楼珹反复说服自己:“十万块的川崎而已,它还不配做我的老婆!润润坐就坐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这一次……”
他骑着车回去,大概五分钟又换了一辆没有那么拉风,但在路人眼里依旧酷炫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黑色川崎出来。
楼珹在丁雪润面前停下车,长腿微曲伫立在地上,他把自己的摩托车头盔递给丁雪润:“骑车的时候很冷的,你戴上。”
“那你怎么办?”
“哥看起来像是怕冷的人吗?”楼珹一扬下巴,往前面坐了点,给丁雪润空出一个座,“上来。”
他跨坐上车的时候,楼珹特别紧张,第一次总是紧张的,他从来没有骑车带过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头一次。
“坐好没?”楼珹低头检查,沉声告诉他,“你把脚放在这里,还有,我骑车的时候你得抱紧我的腰,不然会被甩下去的,懂?”
丁雪润点头,说好,接着,他把楼珹刚才给自己的头盔,给楼珹戴了上去。
“你做什么?”楼珹回头看他。丁雪润从没有用过头盔,但他看见构造就知道怎么用的,他一边给楼珹系好头盔的安全带,一边透过玻璃盯着他道:“冷的话我就靠着你的背,你挡着风,我就不会很冷了。”
楼珹有点愣,心湖像是忽然被人丢下了一颗石子般,微微荡漾起了涟漪。
他慢吞吞地应了一声,觉得头盔戴上空气就显得不足了,他怎么开始有点热了呢?
楼珹佯装无事发生,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轰上了油门给川崎热身,声音透过头盔传出,音色变得更沉:“你手套是露指的,肯定会冷,把手放进我衣兜里,这样就不会冷了。”
丁雪润应了一声,手臂从后面缠绕上去,找到楼珹的衣兜,轻轻把手放了进去,把他搂紧了。
楼珹太紧张了。他感觉到丁雪润整个人都贴着自己的后背,头很温存地靠着他……两个人的腿也是叠在一起的,而丁雪润的手离他的腹肌只隔着一层毛衣——
这是一种近乎亲密的拥抱姿态,让楼珹暗暗叫苦,发誓以后再也不骑车带人了,原来骑车带人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他都快烧起来了!丁雪润你丫腿往哪儿放呢!
他往常骑着大排量的MVAGUSTA,在马路上非常拉风,横冲直撞。或许今天是因为他换了一辆便宜车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今天史无前例的载了人,楼珹骑车不敢骑太快了,温温吞吞的,怕刺激到丁雪润。
骑车跟坐公交速度差不多,也是一个多小时,楼珹上了清泉路,问他:“润润,你在哪里下?”
结果没有人回应他,楼珹微微动了动,可是丁雪润抱他抱得很紧,手臂像是长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楼珹想他估计是睡着了,忍不住嘀咕:“这么暖和吗,这都可以睡着……”
他左手摘掉头盔,低头随意地咬掉右手的皮手套,接着把手伸进自己的衣兜里,打算把丁雪润的手拿出来。
就在他手放进去的瞬间,丁雪润好像是醒了,有点迷糊地仰起头,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像一只奶猫似的,惊得楼珹侧头过去,嘴唇擦着他雪白的脸颊而过。
丁雪润皮肤柔软的触感在冷冽的空气中像雪糕似的。
楼珹眼睛忽然瞪大,心跳如擂鼓般,惊慌失措下差点立不住了,身下的摩托晃了一下,把他给晃醒神了!
丁雪润下巴很快离开了他的肩膀,只是他好像还没有彻底清醒,额头抵着他的后背,声音很迷糊:“楼珹,到了吗……”
“还没……你想睡就再靠会儿,”楼珹在衣兜里摸了摸他变得很温暖的手指,压低声音道,“在哪里下?”
“前面那个小区门口。”他声音懒懒的。
楼珹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你去那里干什么?有亲戚住那里?”
“不是,小区里有个残障人士中心,我去做义工的。”
“哦,义工。”楼珹心想,小丁果然是好孩子,而且是很好很好的那种,他们学校那么多学霸,有几个人跑出去做义工啊,善良又很可爱。
楼珹重新戴上了头盔,他一只手插在兜里,舍不得拿出来,另一只手握着车把手,骑得特别特别慢,慢吞吞地挪到了小区门口,他才道:“润润,到了,还困吗?”
丁雪润摇了下头,意识到楼珹应该看不见,他就把手从楼珹兜里抽了出来,说自己不困了。他双手撑着楼珹的肩膀,单脚撑地,另一只腿跨下了车。
“谢谢你了楼珹。”
“不谢,”楼珹戴着头盔,看不见神情,他随手一指,“我就在那里,前面十字路口,有个被围起来的园区,我在那里骑车。”
丁雪润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嗯了一声,又说:“谢谢,那我就走啦。”
楼珹把车把手捏得紧紧的,手汗几乎要渗透了他的皮手套:“润润!”他把丁雪润叫住了,长腿落在地上,“那个……你做义工,要做到多久?我骑车带你回去吧,反正,嗯……就很近。”
他给自己找了个超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