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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个戏班子,没有男人在外头奔跑,是撑不住的。
白夫人立即就眼圈红红,她不明白朱元到底要做什么,却知道朱元不是跟她在说废话,满脸茫然的看着朱元,满腹心酸和委屈的问她:“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一个妇道人家......”
白夫人或许也算一个可怜人,少年夫妻,虽然白班主是入赘她家里的,但是她并没有如同旁人那样看不起丈夫,连儿子都是直接随夫姓的,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入赘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队丈夫唯命是从的女人,她对待那些买来学戏唱戏的孩子们却从来不曾手软过。
朱元对她的同情在面对太华的事情前,并没有剩下多少,因此从始至终冷冷的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心里发慌,才轻声的、带着一点儿诱哄的语调跟她说:“也不难的,白夫人,我们谈个交易吧,如果这个交易得成,我就让人去撤案,但是如果不成,我保证......你们都会很惨.......”
她看着地上仍旧未曾扫去的碎屑,重新让绿衣拿了一杯茶过来,到了真正放狠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有了一点笑意:“我知道白夫人和白班主有所依仗,不过想必白夫人的老爹没有,他远在苏州定县,这人老了,如果但凡有个万一......”
白夫人是家中独女,否则也不会招赘了,现在一听朱元的意思,立即便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这个朱姑娘把她们给查的这么清楚!她连这些都知道!
她顿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等到看见朱元的面色,又不由自主的信了,鬼使神差的问:“那我能帮上什么忙?”
能帮的东西多了,朱元略微笑了笑,看了她一眼:“也简单,夫人回去走一趟吧,您丈夫讹诈我被我给扭送官府,夫人难道不该去找一找那个告密者的麻烦?到底事实是怎么样,夫人会给我个说法的,是吧?”
白夫人明白了,她浑浑噩噩的听朱元交代完,靠在破旧的马车上,冷汗顺着额头一直流到了脖颈。
她现在才知道,朱姑娘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人物,反而,这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她思绪纷乱,一时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来,双手搅在一起不停的叹气。
还是马车停下来,外头的车夫跟她说已经到了,她才回过神来,猛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洪兴班人并不算多,因此租住在一座普通的四合院里,此刻她一回去,众人就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迎上来问她怎么样,人找到了没有,班主怎么没有回来。
白夫人不理会他们,径直朝着里头走,正在天井处碰见闻讯赶来的蕴烟,二话不说就抬手猛地打了她一个巴掌,目眦欲裂的道:“看你这个贱人做的好事!”
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把蕴烟给直接打的懵了,捂着脸半天回不过神来,诧异不已的看着白夫人,眼泪汪汪的啜泣起来:“夫人这是做什么?蕴烟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动手就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