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安长相偏于阴柔,一双眼睛也透着冷意,看着朱元的时候,目光冷漠得吓人。
东厂势大,连锦衣卫如今也得退避三舍,让他们三分,连带着太监们也都趾高气扬起来,而郑如安显然更有这个资本嚣张。
他的干爹乃是东厂提督太监常应,常应现如今人都得称一句内相,跟他做对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的。
连上一任内阁次辅,也是因为跟常应闹起来,最后被清算了的。
在这京城,谁找郑如安的麻烦,那是自己找死。
谁不知道郑如安乃是常应的亲侄子干儿子,是宝贝疙瘩蛋?
英国公家乃是开国勋贵,谁不知道京城宁愿得罪王爷,也别得罪英国公?
可就是这样显赫的人家,家里世子还尚了公主的人家,在得罪了郑如安之后,也下了东厂大牢。
京城中无人不畏惧郑如安如虎。
盛大爷心中心念急转,很快便绽出一点微笑来,面上做出着急焦虑模样:“郑大人,难不成您竟然知道事情真相如何?”
他说着微微垂下头,很是怅惘的模样:“不瞒您说,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们自己家中的事,按理来说不当公之于众被大家当作笑柄,可是......可是......”
郑如安轻飘飘看了朱元一眼,冷笑:“可是有人如此恶毒,还调唆外人对付自己亲人。”
世上竟然有这种不分轻重没有良心的人,也真是少见了。
郑如安挥了挥自己折扇,嫌弃的撇开头:“你们盛家书香门第,怎么会养出如此不懂事的人来?”
朱正松吞了一口口水。
自从见到朱元之后,他觉得自己人生每一刻都在经历大起大落,他的心脏已经有些接受不了了。
原本以为朱元有太后金口玉言的召见,医术又精湛绝妙,这一来京城肯定是要飞黄腾达不可限量了,他以后都得巴结着。
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
谁知道朱元竟然就作死自己得罪了郑如安呢?
谁敢得罪郑如安啊?朱元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天真了,东厂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流。
再说内廷到底消息渠道有限,郑如安乃是提督太监干儿子,是太监中的佼佼者,宫里哪个太监宫女不得给他面子?
他要是说朱元不好,谁敢说朱元好呢?
而太后娘娘她们除了太监之外,还有什么消息渠道知道外头一个贵女的好坏?
哪怕王嫱?
啧啧啧,别说是王嫱了,问一问王太傅,敢正面和常应对上吗?
盛氏显然也立即就明白了自己哥哥的用意,立即便呵斥朱元:“你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你表哥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要勾结外人来害他?!”
小盛氏已然是呆住了,大约是儿子受伤带给她的刺激过大,她一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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