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向问天,就一直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当然了,有本事的人总是格外的有脾气一点。
在朱元看来,这些脾气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并没有什么惹人厌或是不能接受的地方,因此她见向问天不以为然的撇开了头露出了一丝不屑,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开门见山的说:“朱家一直催我回去,我觉得这里头恐怕有些猫腻,所以要请你去帮我查一查。”
向问天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终于抬头正眼看了朱元一眼,有些忍耐的摇头说:“朱姑娘,我们是土匪,可不是你家里的家丁,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我们难道一直都要做下去?先是烧祠堂,后来是让杨玉清去了什么苏家老家探听什么消息,现在更要我去查朱家了。”
他干脆直言不讳:“朱姑娘,我看你不是想要帮手,恐怕是只需要一群听话的狗吧?”
朱元给的银子倒是不少,不过向问天要是想要银子,根本就不需要卑躬屈膝呆在一个女人手里做事。
这些并不足以让他死心塌地。
朱元牵了牵嘴角看他,一双凤眼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如同一只山间野狐,老于世故而一点儿不让人觉得过于世故的轻笑出声:“狗不好吗?如果说言听计从就是给别人当狗,那么锦衣卫是不是狗?羽林卫是不是狗?金吾卫又是什么?”
向问天微微睁大眼睛,没有出声。
他的祖先是出身于羽林卫,是世袭的小将门,可是这些事早就已经随着家里的落寞而尘封了,根本没人知道,连杨蔼然他们也并不清楚。
朱元怎么可能知道?
他不信。
朱元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撑住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样?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向问天有些失态。
他当然知道。
他们家明明是世代做小将门的,每一代都会出个把厉害的人,可是自从祖父那一代被人陷害了以后,他们家就只能避走天涯,从此隐姓埋名。
姓氏没有改,籍贯却都开始作假,连祖宗都不敢认。
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想问问上天,到底这世上的事还有没有公道。
他曾经一度觉得没有。
否则他也不至于上山落草了。
可是现在朱元这么一问,一直尘封在他心里的一些念头全都疯狂的生长,他看着朱元,不确定的问她:“你知道些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重要吗?”朱元微微挑眉:“重要的是,我知道当年你祖父是冤枉的,我也有能力带你们重返京城,光明正大认祖归宗,这就足够了。”
真是可笑啊。
这样的豪言壮语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滑稽,向问天嗤笑了一声就想要发笑,但是最终却没有能笑的出来。
他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朱元的眼睛,却从里面看不出半分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