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不在位呢?”
“总理似乎有些等不急了。”赵先生又轻轻道了一句。
刘韵的心,百转千回,*海的毛病,她这个做妻子的哪会不知道,他的骨子里还是存着那种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张狂与高人一等。
与中央顶牛,岂是一桩简单事?这位赵先生没有完全言明,但刘韵心中已经有了数目。黑省是*海的黑省,*海是赵先生的*海,这说到底,也是对赵先生的一次侵轧。谁让赵先生马上就要到站了呢?
赵先生的利益在于东北,在于黑省,甚至在于*海。这样一想,刘韵反倒是不急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急又有什么用,就等着赵先生拿主意吧。
刘韵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赵先生赞许地笑了笑。“叶家的小朋友,你见过了吗?”
“哦。还没有。”刘韵仿佛豁然开朗,可也只有一瞬,即刻又变得模糊起来。
“叶家的小朋友,现在可是关键人物啊。呵呵。这场局,因他而动。”赵先生微微眯了一下双眼。“砍向黑省的这把刀,原先并不会出得那么快,不过有了叶家小朋友的加入,某些势力的心思就活络了许多。叶家的势力不管是否因为叶家小朋友的介入而介入,那种隐约的威慑力总还是时刻存在着的。这股威慑力足以影响天平两端的砝码重量。”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刘韵问道。
“叶家的这位小朋友,也是个极其聪明的角色,加以时曰,所能取得成就很有可能在青海之上。”赵先生似乎有些文不对题。“你好好研究一下叶家小朋友所写的报告。”赵先生把一叠复印件放在了刘韵的面前。
刘韵迅速地扫了一遍,然后逐字逐句地琢磨着。
“没有只言片语针对黑省的特定势力,完完全全的就事论事。在涉及黑省上层的某些关键证据上,显得比较模糊,但这份模糊又立即以理论来掩盖。而对于基层的某些不法事实,却又描述得极其详尽,让人不得不信。的确有些水平。看样子,他已经意识到,有人在把他当枪使。呵呵,不愧是叶家出来的子弟,确是不凡。”
赵先生话锋一转,有些严厉地说道:“虽然叶家小朋友的矛头没有明确地指向你们,但是只要顺着某些线索顺藤摸瓜下去,也足以引发一场震惊华夏的政治地震!”
刘韵的身子颤了一颤。
“不要光想着怎么和人对抗,你和青海手中的筹码并不多。”赵先生的眼神非常深邃,仿佛能够看到刘韵的心底。“我再说一遍,有很多事情我知道。还有一些事情除了我知道以外,别人也知道!台面下的动作,终究会被别人察觉到的。”
刘韵的心,有些发虚。赵先生这番话,句句意有所指,字字击中核心。她心中揣测,赵先生不会已经知道了她在k市与人秘密结盟的事情了罢。
看见刘韵莫不做声,赵先生的气似乎消去了一些。他转而吩咐道:“唯今之计,只有各个击破。先要攻下叶家的小朋友。”
“只要叶家的小朋友不再搀和其中,我相信凭我的人面,可以让叶家保持中立。要攻下叶家的小朋友,就要先知晓,他在这场游戏中的成败得失。”赵先生停了下来,望着刘韵,似乎在向她发问。
刘韵思索了一会儿道:“名声,威望,功绩?可是,这些东西,他从别的地方也能够得到啊,凭他叶家第三代的身份,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似乎没有必要,硬要和我们对着干。”
赵先生笑道:“你是事一关己,就乱了心志。”
“东北的问题实质上是中央地方博弈的问题,但这是暗里的,外人不知道的。明里的,是叶家小朋友打的国资流失,国有企业改制的牌,这是全社会,无论党内,还是党外,现在迫切关注的问题。这张牌打好了,叶家小朋友的名声,会上升到一种怎样的程度,真得很难预料。”
“或许会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也说不定。”赵先生幽幽地说道。
刘韵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微微放松了一下拘谨的心情。赵先生的话让她所思良多,颇有一番各领风搔数十年之感慨。
当年,*海也是这般,如同彗星一样升上天空,放出夺目的光彩。
刘韵的心海中出现了*海青年时期英挺、伟岸的身姿。
“根据我的推测,中央可能会派遣工作小组,赶赴黑省进行一次详细深入的调查。伴随着这场调查的,很有可能是一个让你和青海忍受不了的结局。中央可能会对黑省,对东北掺砂子,空降一支异地的干部队伍,藉此加强中央对东北的监控力度。”
“这场调查是否能够深入下去,就看叶家,以及以叶家为首的中立势力究竟持得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站得是个什么样的立场。中央很有可能会把叶家小朋友的名字,选入这个调查组的名单之中。若真是如此,叶家势必与我们对立!”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叶家小朋友迅速地得到他预期中的利益。凭叶家小朋友的智慧,他应该会明白这其中有着怎么样的内幕。当然,在适当的时候,你可以借机点拨一下,明的暗的手段,都可以一用。双管齐下,我相信叶家的小朋友会做出一个聪敏的选择,就算他不做,叶家的几个长辈也会替他做的。”
整个脉络在刘韵的脑海中逐渐地清晰起来,她对于赵先生的吩咐已经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她的双眸重又闪烁起明艳的光芒。
赵先生看了,抚了抚刘韵的秀发,以一个长辈的语气道:“你家老爷子还在世时,一直都说,我家这丫头要是男儿身,必定是个狠主儿,这话看来是一点不错。青海和你比起来,真得是太过‘耿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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