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King不会让她杀,她也没那个能力,就连余海,都要借我们的手去杀,她不敢得罪禅者之心和King。”沈悟非叹了一口气,“说来这个女人确实可怜,这就叫‘身不由己’了。”
白迩冷哼一声:“你可怜她?”
“我就随口说说。”沈悟非续道,“她的处境,几乎是个无解的死局,所以她现在做的是她唯一的选择。”
“什么?”
“拖。”沈悟非笃定地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把战线拉得越长越好,用这些时间去强化自己、培养厉害的手下,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所以,她的行为容易理解、却不容易预测,因为所有的Jack都是她的目标,她每一个都想杀。”
邹一刀沉吟道:“这个女人,原本可能成为我们唯一的盟友,现在看来,她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盟友。”
“没错,因为她的立场是一直在摇摆的,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想杀她,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了跟她结盟的筹码,以前还有余海,现在余海死了,她已经不需要我们了。除非……”沈悟非舔了舔嘴角,“除非我们的目标是下一个列席者。”
众人一惊,纷纷向沈悟非侧目。
“你小子不会是已经变身了吧?”乔惊霆站起身就要去揪他的领子,这种平地起惊雷的话真的不像是会从沈悟非嘴里说出来的,哪怕只是个假设。
沈悟非干笑道:“没有,你放心吧,我不是真的有胆子去杀什么列席者,我的意思是,我们也许可以以这套说辞,跟蔓夫人结盟,她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她。”
“这个想法未免太草率了。”乔瑞都不客气地说,“你当兰蔓傻吗,即便她相信我们有这个胆子,她也不会相信我们能做到。”
“这件事我需要仔细谋划,现在只是一个思路,不是说好了,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吗。”沈悟非淡定地说,“你们听我把形势分析完。”
“好,你继续。”
“接下来是三个Jack。”沈悟非道,“假面的首领是最神秘的,常年活动于临渊之国,一直戴着面具,除了赵墨浓,可能没人见过他的脸。他也真是厉害,他当年是深渊游戏里第一个列席者养的小鬼,但他杀死那个列席者后,逐渐把知道他身份的人一个个杀光,到了最后,竟然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能力是什么。”
邹一刀吞吐着烟圈:“那毕竟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了,他们差不多是深渊游戏的第一批玩家,这个游戏里玩家的淘汰率这么高,当初知道真相的人都死光了,倒也不奇怪。”
沈悟非点点头:“总之,假面的大小事务都是赵墨浓在打理,首领只是偶尔现身,比如上次惊霆和厉决的擂台之战,他就来了,那可是相当难得的。这个男人的目的跟他的人一样神秘,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其他的大人物,或多或少都能让人看出目标,只有他,沉默地在深渊游戏里练级,不蓄意扩张,纵容底下的人到处杀人,臭名昭著,进入游戏的玩家里,大多数本就品行恶劣的人,都汇集在假面。我是真的猜不透他的目的,但是假面几乎把游戏内所有的公会都得罪了一遍,要不是觊觎他的能力,早被讨伐了。”
“嗯,假面确实是最特立独行的,韩老一直是温和派,主张给想要和平生活的玩家一个家,尖峰则是一直在招兵买马、稳定扩张,野心很大,每个公会都在为未来某一天将要到来的大战做准备,只有假面……”乔瑞都皱起眉,“而且假面的首领也几乎不跟任何人接触,他越是如此,越是让人不敢轻易进犯。”
“所以对假面的分析只能到此为止了。”沈悟非道,“现在我说说尖峰。尖峰一直活跃于各种各样的事件中,他们有两个列席者,公会成员仅次于禅者之心,而且不像禅者之心那样谁都可以进,他们选入的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人,然后有严格的积分、物品分配规则,这个公会最有公会的样子,综合实力应该是游戏中最强的。由此可以看出,尖峰的两个列席者一直在为离开游戏做准备,而且他们准备得是最好、最充分的,但是他们最大的弊端,现在也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有两个Jack。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对游戏产生什么影响。现在无论他们是真的彼此忠心、还是互有猜忌,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在没有拿下Queen、甚至King之前,他们是不会反目的。他们知道只有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才有可能爬到巅峰。”
乔惊霆嗤笑一声:“万一到最后是他们俩决胜Ace呢。”
“说不定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沈悟非叹了口气,“总之,我敢肯定, 至少现在他们俩人是一条心,所以他们多半会逼迫假面的首领去成为第二个Queen,而且他们很可能成功,因为King最不敢动的就是他们。”
舒艾喃喃道:“是啊,King如果要威胁,也不会威胁两个Jack,那么就只有假面的首领了。”
“对,这可能正是方遒来找我们的目的,我们弄出另外一个Jack,他们两个抱团,King无可奈何,只能去逼迫假面的首领来杀,那么尖峰这两个列席者就暂时安全了。”
“原来在打这种算盘……”乔惊霆冷哼一声。
沈悟非忧心道:“像蔓夫人和尖峰这样,动机和目的容易猜测的,对我们来说威胁反而小很多,让我害怕的,是假面首领和韩老这种,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的。”
“对,还有韩老……”邹一刀思索道,“韩老,或者说杨泰林,在想什么呢。”
乔瑞都的目光也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