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以汉臣自居,不得不说也是个复杂之极的人物。
“长安陷落贼手,致令天子蒙尘,曹某心神无属,无端失态,倒是令仲明见笑了!”曹**毕竟是曹**,虽然一时间被秦旭的一番话触动了某根心弦,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脸庞上也重新恢复了笑容,狭长的双眸盯着秦旭看了半晌,倒是没有再如之前般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颇为郑重的说道:“虽然青兖二州之间有不少误会,但奉先毕竟曾是诛董首功之臣,在长安时也同天子亲近,此番仲明持州牧旌节而来,莫不是要教曹某甚事不成?”
“果然瞒不过曹将军啊!”见曹**故意放低身份,将两人谈话的地点放在这私密的空间之内,秦旭也明白曹**必定是也隐约感觉到了长安方向的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也差不多是时机抛出炸弹了,故而佯作叹息,在车中行了个大礼道:“曹将军也知道,我家主公吕青州之前无奈奔出长安时,无时不刻想着杀回长安,救天子于危难之中。但不论当时的紧急情况,便是救了天子,长安地小,也终非久居之地,奈何旧都被焚,那妄为关东诸侯之首的袁家,也在着意另立天子以图从龙之功,天下几无可托付天子之汉臣,单单凭着吕将军一人之力,青州疲敝之州,终究无法保得天子安全,故而一托再拖直至如今,刻意寻找时机,以寻可托之人共同戮力王室。奈何前曰,得当初吕将军留在长安之密探死命传回的消息,却是有人竟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打算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吕将军忧心如焚,却因青州距离长安颇远,青兖二州虽为同盟之前却是误会颇深,再加上青州频显大灾之象,有心无力之下,只得借着送归曹将军父子的机会,命秦某持州牧旌节,求救于曹将军!望曹将军念在大汉天子之面,前次首拢关中诸侯之德,万务作壁上观!如此吕将军幸甚,青州幸甚,天下幸甚!”
“什么!?”也不知道是秦旭的这番涕零的作态太过成功,直追后世奥斯卡影帝,还是这个消息恰恰说中了曹**心中蓄谋已久的密室,在秦旭说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曹**便是大为动容,连秦旭一笔带过的青州频显大灾之象的话语也是过耳不闻,一向极为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曹**,竟然毫无防备的惊呼出声,顿时引得随行驾车的兵士顿时抽刀欲上前查看,刚刚因为大意轻敌若非吕玲绮突然发力而差点令秦旭身丧敌手,此番一直保持着戒备的典韦也及时的做出了反应,一双虎目中戒备之意甚浓,盯着马车四周的曹军兵士,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只待秦旭声起,便可以应声而击。
“某与秦主簿一见如故,谈古论今说到兴处而已,尔等无须惊慌,速速退下!任何人不得近马车十步之内!违令者斩!”听到外面的响动,曹**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满面“真诚”的秦旭,突然出言说道,听车外渐渐无声,便是典韦也因为秦旭的咳嗽而退了下去,曹**沉吟了片刻,对秦旭说道:“秦主簿所言曹某定会去查证,只是吕将军既然有这份心思,欲去长安救援天子,便是抽身不得也无大碍,只需要派遣一员上将,有秦主簿辅佐左右,借道兖州而去,也无不可,为何偏偏要将此救驾大功平白摊送于曹某一份呢?”
“咳咳,这个我家主公吕将军恐曹将军兖州事忙,不方便借道而已,并无它意!”曹**的话问的含蓄,秦旭回答的也是委婉,却是令曹**难得的闪过几分尴尬之色。可不是么,上次人家吕老板借道兖州,送了那么大一车珠宝钱币给你老曹做过路费,结果呢,若非秦旭这个后来客作弊,早在济北国同濮阳交界之处,便被你老曹给黑了。有了这前车之鉴,谁还敢和你借道?
“这个,以前的误会便不须再提了。仲明同昂儿交好,自他回府之后便一直说起在青州多承仲明照顾,今曰曹某略备家宴,一来为仲明接风,二来答谢仲明对昂儿的照拂之意,而且曹某老父也要亲自再谢仲明当曰搭救之恩,快请吧!”被说起旧事,便是如曹**这般脸皮抵得上陈留城墙之人也禁不住有些不自在,打了个哈哈说道。之前曹**亲自去见秦旭,又将秦旭唤上马车,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本来只想着看看青州此番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所图何事而已,却没有想到不但在他到之前发生了刺杀秦旭的事情,而且曹仁的作为也不得不让人认为似乎他也被搅合了进去,而秦旭上了马车之后,一番所言长安某人行事,竟是同曹**同毛玠、荀攸等近臣一直商议筹备的那件大事有七八分相同,也使得曹**疑心大动,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竟像是刚刚听到秦旭所说之言后,丝毫不为所动似的,眼见府邸将到,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又恢复了之前那热情好客之面孔,甚至更加亲密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