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待弩箭射出,吕布早已经凭借着他那非人的膂力,将重千斤的战马以戟杆为轴舞动起来,先登劲弩虽然力能穿甲,但经过马身缓冲之后,就算是偶尔有几支透马而过,打在吕布身上,那已经和挠痒痒也没啥区别了。
先登劲弩装填极慢,竟然容得吕布从容的在城下缓缓回阵,虽然看不清吕布面容,但审配想也想的到,必定是轻蔑无比。
“袁氏家奴,尔等区区小计,焉能骗过我吕布?刚刚不过戏弄尔等而已!”吕布满脸不屑的冲城墙上喊道。
“吕吕……吕布……”
吕布的话霸气非常,不单单使审配面色惨白,甚至连号称死士的先登营兵士都感觉有些腿肚子转筋。
他们这些人追随袁绍良久,不少人是在诸侯讨董联盟时就跟在袁绍身边充当护卫的,自然是早就见识过吕布视关东群雄如同无物的英姿。也是在太行山首,被吕布一声琴音,就使得先登营兵士滞步不前的原因。
“尔等快快将张太守放出,绕了你等姓命!”吕布满脸狂傲之色,大声道:“否则凭借区区河内小城,吕某一炷香之内,必将尽取尔等狗头!”
“吕……吕将军,主……主公,不是,张太守不在怀城之内!”城墙之上审配冷着脸没有答话,反而是一名之前参加过军帐议事的河内将领,声音颤抖的回答道。
“主公,袁绍已经接管怀城,诸将皆叛,张太守怕是已经……”秦旭使劲擦了擦脸,不让吕玲绮有继续笑话的机会,凑近吕布说道。
“哼!”吕布听后果然脸色剧变,手持方天画戟斜斜的指向怀城之上的那名河内将领,怒道:“张杨究竟在何处?你最好如实说出,否则,就算你龟缩在怀城之内,吕某也有的是办法将你碎尸万段!”
“吕将军,末将没有胡说啊!”那名河内将领竟然被吕布的喊话吓得尿了出来,也不管身侧审配不停的使眼色,带着哭音喊出了实话道:“就在之前,麹义将军带着张太守向南门方向去了。张太守无恙啊!吕将军莫要记住末将啊!呜呜!”
恁大一条汉子,身后有袁绍撑腰,身侧有审配在旁,又是在怀城城墙之上,先登营兵士保护之中,不但被吕布一喝之威吓尿了,还吓哭了!
一时间在两军之间,除了那名河内将领的哭声,竟然出现了短暂的静谧。
“城南?不好!”张辽突然惊叫道“两位夫人还在军营之中等待末将消息!那帮贼子,莫不是想利用张太守?”
张辽不敢说下去,但吕布军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贼子敢尔!”吕布怒吼道。
家眷是吕布的逆鳞,若是严氏和貂蝉有失,不知道吕布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且暂留尔等头颅,走!”
吕布率军拨马飞奔而走,怀城城头的审配直到卫士报告吕布军已经离开,才缓过神来,悄悄的擦了擦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水,吁了口气。
怀城城南,一队近五百人身着河内军甲胄的兵士,簇拥着身为河内太守的张杨,刚刚行道吕布军驻地门前。
“来者止步!报明身份!”
吕布军军力严整,纵使主将不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更别说现在军营中不光有主公吕布的家眷,还有两位身份清高的“战利品”,自然不可掉以轻心。
“大胆!这位是河内太守张杨大人,尔等不认得了么?”一直紧靠在张杨身边的将领模样的人喝道。
“原来是张太守,不知张太守前来有何要事?”守门的兵士是奉命留守的飞骑营兵士,恭敬的冲张杨行了一个军礼,开口问道。
“张太守到此,自然是和你家主公有要事商量,岂是你等兵士可以问的?还不快快让开!”这名将领模样长得不咋地,可这嗓门却是奇高,几句话就引得兵营内军士的注意。
“张太守,我家主公……”这名兵士年纪不大,倒还真被这大嗓门给吼的一愣,张口说道。
“你家主公……唔!”张杨似乎十分忌惮身边的这名将领,说到一半,颇显瘦弱的身体突然一顿,竟没有继续说下去。
“咳咳!张太守身体不适,送你家主公家眷出城时受了些风寒,却忘记了一桩大事,要亲口对你家主公家眷交代,快快放我等进去,否则耽误了事情,你吃罪不起!”大嗓门将领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听起来却还是比之常人的说话声音还要大。
“咳,是极是极!你快快放我等进去!”张杨脸上肌肉抽动,眼睛也左右晃个不停,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诸位稍待!这等事情需要禀告……”兵士也似乎注意到了张杨和这将领的异样,面含警惕,道。
“怎么这番聒噪!”大嗓门将领没想到这小小的守门兵士竟然也这般难缠,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反手将鸟翅环上的长刀举起,怒道:“你这般百般阻挠张杨行事,定然是西凉军的歼细,我就替吕布除了你这个歼细!”
“阁下是谁?竟然敢直呼张太守和我家主公名姓?在我飞骑营面前,也敢狂言造次!”
就在大嗓门将领一言不和,就要借故斩杀守门兵士的时候,一道粗犷之声,冷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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