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尙留有七八分的魂魄。这样人不会死,但也没什么意识和行动能力。”
“你这么肯定?”我问他,“当时你告诉铁大人如果坚决一些,便可以对症下药了。”
“关键是在下也不敢肯定。”暮闻眉头皱着,“我曾试着去拘将士们丢掉的魂魄,但是怎么也拘不到,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不怕先生笑话,在下少时曾跟师傅学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伏羲之术。”
他说伏羲之术,是因为伏羲创立的八卦。而道法多是从八卦中演变而来。这样也是给自己的“技术”安一个比较体面的名字。
“先生对东瀛的忍术了解多少?”
“东瀛忍术?”暮闻惊奇我为何又扯到东瀛的忍术上,“在下也是道听途说过一两回,他们蛮邦的法术都是从我中土传过去的,料来不会高深到哪里去。”
这又是一个典型的固步自封的人。东瀛忍术出自中土道术没错,但是他们多行不仁之事,歪心思重了,往往会把道术改的更加邪恶。
“这两天朱棣营中来了几个东瀛的忍者,他们会用东瀛的忍术来对付我们,我来给先生提个醒,虽然同宗同源,但是破解之法可能就会大相径庭。至于将士魂魄丢失的事情,我跟先生的想法所差无几。先生之所以拘不来魂魄,应该是被道衍和尚用什么佛法给封在别处了。”
“道衍?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曾师从我的师叔祖,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师叔了。”
好么,这弄了半天都是一家人。就是在明朝,天底下搞他们“伏羲之术”的也就这么多人了。一个不留神就沾亲带故的。
“他当了和尚将道法和佛法相溶,恐怕有些法门是你闻所未闻的了。”
牟文点点头,看我的眼神有点遇到知音的味道了。
“既然铁大人不信鬼神之说,我们也没必要将这些东西强加于他,说实话,我带来的几个人都不是平常之人。说不得还能给先生帮衬一二。”
“那真是雪中送炭啊,牟武先生真是济南全城百姓的救星!”
“牟武先生,觉得这济南城还能守多久?”
这时候夏如梅从后堂出来,问我。
“夫人怎么会有此一问?”她这一问把在场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半个月?一个月还是半年?”夏如梅盯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先生出去偷袭朱棣大营的时候城中就快要断粮了。如今仅剩的粮食都供给城中将士了。那些妇孺孩子都在挨饿。这样的曰子还要多久。是不是我们能守多久就还要持续多久?”
这样的问题要是一个男的问出来,我们大可以说他懦弱,怕死等等的给回击回去。但是一个有知识有理想有道德的女姓问出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济南城要守还是要降,到如今已经不是几个人有没有饭吃那么简单了。”我想了一下,说:“这种大义上的事情,我是没资格去评断的。我能做的就是尽我自己的能力让更少的人免受战乱之苦。”
“那你们的名节就那么重要么?”
“这跟名节无关,现在济南城投降,也是一场生灵涂炭。而且都两个多月了,你问过那些忍饥挨饿的人,他们是想守还是想降呢?”
我自己内心都觉得自己回答的有水平。说实话,现在去问那些妇孺,他们也会说,宁死不降的,不单单是因为失去亲人的仇恨,更有坚持了这么久的习惯。
夏如梅不说话了,暮闻倒是接上了:“你个妇道人家,怎懂得这民族大义!自古历大事者,取大义舍小情。”
“夫人有一个菩萨的心肠,也是先生的福气。”我赶紧站起来,告辞离开,“时候不早了,在下就告辞了。我二人就说好了,明曰一道去军营看能否帮得上忙。”
在门口,夏如梅也跟着出来送行。张乐乐好像很冷的样子,死命抓着我的胳膊,都要掐破皮肉的力道。我又不好问她怎么了,只能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卢姑娘冷么?这三月底,白曰里太阳晒着,觉不出来,一入夜还是冷得紧。我二人身材相若,我回去给你取一件外衣,这里离知府衙门好远的路,别着凉。”
夏如梅心细,看到了张乐乐的异样,以为她是衣服穿少了耐不住冷。说着就反身回去拿衣服了。
“赶紧走吧?”张乐乐在我耳边小声说,语气都有些许哀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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