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棒子黑灯瞎火地没注意到冯大眼脸上的变化,低着头紧绑腿呢。
脚步声纷杂地响起,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不时地飘过来,杨棒子皱皱眉,抬起头看了看院子里散乱的人群。这时候区小队也开始集合了,看样子也准备着一起转移。
“都给俺闭嘴!又不是他娘地老爷太太滴,胡咧咧啥嘞!”这一嗓子喊完,院子里立马鸦雀无声,月光下,几十双眼睛,把复杂的目光投射到杨棒子的身上。
这种感觉杨棒子挺不受用的,心里嘀咕,再刺头的战士和敌人俺都敢和他照上半晌,这群犯人咋瞅的俺浑身不自在呢,撇了眼旁边表情严肃的冯大眼,眼珠子一转说:“都给俺悄声!那个,这位冯同志要给你们训话嘞!”
说完,用手一推老冯的后背,冯大眼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后背上被推了一把,紧迈了一步,愣神了。
扭回头,狠狠滴瞪了眼正偷笑的杨棒子,转过脸,看看或站或蹲的人群,咬了咬牙,立正后朝着人群敬了个军礼。
“大家伙听我说几句,八路军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从来不虐待俘虏,更不会打骂和不人道地对待你们,虽然你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暂时被关押,我相信总会有问题查清,水落石出的那天的,现在我们奉命要带你们转移,希望??????”
“希个毬嘞!恁给俺过来!”冯大眼正说到动情处,杨棒子插了一嘴,还一把拉着他胳膊,给拽过去了。
“哪有闲工夫和这些个落后分子磨牙嘞,俺他娘滴是让你给他们上上紧箍咒,你他娘滴倒好,还啥子弟兵,还啥道的,去一边去!”
杨棒子喷了冯大眼一脸的酸臭吐沫星子,把老冯往自己身后一撇,双手放到武装带上,在人群前来回的踱着步。
走了两个来回,立住了脚,扭头问旁边的区小队队长:“今黑灯火管制不?”区小队队长扬了下手说:“杨队长,估摸着不管制嘞,俺们火把都备下了!”
“整上两根,这黑黢黢地,让这帮老小子看清老子训话!”
“咔!咔!”几下火镰子发出的声响后,没一会,两根火把亮腾腾地烧了起来,橘黄色的火苗迸射出的光线,像一波波涌动的湖水,把每个人的身影冲刷的清晰了起来。
自然,站在两根火把中间的杨棒子同志那形象更是高大威武。
“都悄声地!听俺咯咯两句!俺他娘地不是文化人,不给你们叨叨啥道啥水的,老子奉命要带你们转移去别的地,上级说了,一个不少地带你们到地方交接,俺他娘地就是掉了脑袋也得把你们拉到地,谁他娘滴路上敢和老子尥蹶子使姓子,曰他老子!老子就敲断他的狗腿,抬着他走!”
老冯脸上不好看呢,红一道白一道的,犹豫了片刻,上前去拉拉杨棒子的衣角,小声提醒他说话注意点个方式。
“拉俺作甚嘞!俺他娘地平曰里和哪个说话不都这揍姓吗!见了司令员老子也这样!”杨棒子回手打掉老冯的手。
“有他娘滴姓杨地没有!有没有!给老子吱个声!”杨棒子的目光在犯人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
“报,报,报告个政斧,俺姓个杨。”人群中有个声音怯怯懦懦的回答道。
“这就是了吗!都是自己家人!500年前咱两是一棵树上的猴!对了呢!你们个不姓杨,咱一千年也都是一座山的猴!”杨棒子说完,本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扑哧!扑哧!”的窃笑声破坏了。
“都他娘滴笑个甚嘞!俺说猴咋了!猴那不是咱老祖宗!咱一棵树、一座山上的猴!那他娘地就都拜一个老祖宗猴当先人呢!小鬼子他娘地想先灭了咱们,再灭了咱先人呢!你们谁他娘地不认自己的祖宗,现在就给老子滚!老子绝不为难你!不认祖宗的猴,毙了你还费枪子呢!”
窃窃笑声没了,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杨棒子这通话,说的人人都在那琢磨呢。
“自家叔伯,自家兄弟犯点小错误,赔个酒,磕个头就过去了,好说!咱拍胸脯子保证!到了地方上!俺去保你们出来,整点地瓜烧喝两盅!”
刚才那“猴”的话还没消化完呢!地瓜烧又出来了,都有点蒙!
“咱不想瞒你们呢!这大瓦房住的舒坦地为啥子要走呢!小鬼子要来霍霍咱呢!北平城里来了个心眼子黑的不长个的老鬼子,叫个甚岗村啥刺的,让好几万的小鬼子,见咱中国人就杀,见房就烧,东边和北边都整出好几百里的没人区了!眼下呢,咱八路护着咱老百姓要转移呢。”
咽了口吐沫,杨棒子扬扬手接着说:“俺不能抬抬腿走了,把你们甩给个鬼子霍霍呢!今黑一起走!到咱中国人的地界说咱中国人的理去!跟咱老杨走不?都他娘滴吱个声!”
“跟!”“跟呢!”······犯人们都喊着话应承,连区小队的队员们也跟着喊上了,喊完了觉得不对劲,偷眼瞅瞅自己的队长,嘿!区小队的队长也刚喊完“跟!”
这动员做的有水平!冯大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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