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海关总署的总监督,整治粤海关内部,那是天经地义,谁也不敢站出来说闲话。
朱延志闻报后也匆匆赶了过来,胤祯见他便道:“你去门外点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人没到?”
朱延志躬身回道:“禀王爷,下官已经点过了,粤海关一共二十四家行商,外面二十一,这里有一个,还差二个。”
“不错,看不出,粤海关还有两个胆大的嘛。”胤祯冷笑道:“查查是谁?”
很快,就有人报了上来,缺的是袁潞跟汪昆鹏二人,二人皆是推委有病,正卧床修养,不敢前来参见王爷,以免不吉。
胤祯瞅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洪万山,“这二人是什么背景?”
洪万山不安的挪动了下,才低头回道:“汪昆鹏有个女儿是两广总督赵弘灿赵大人的小妾,袁潞是原广东巡抚,现任闽浙总督范时崇范大人的姻亲。”
“哼,还真是背景深厚,竟然一下牵扯到两大总督。”胤祯冷哼了一声,而后淡淡的吩咐道:“达春,拿爷的王命旗牌,带人将海关行商袁潞跟汪昆鹏二人抓来。”
“奴才尊命。”达春躬身一揖,领命而去。
朱延志知道这主子,语气越淡,发作的越厉害,忙跪了下来,“王爷,都是下官无能,管束不力,恳请王爷责罚。不过袁潞跟汪昆鹏二人,年老多病,还望王爷给二人稍存体面。”
胤祯却是不予理会,反而说道:“去取两个站笼来。”
站笼?朱延志与洪万山一听,脸色立时就白了。
朱延志再次跪请道,“王爷三思,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何苦为小事得罪人。”
“去吧。”胤祯面无表情的说道。
朱延志出门不久,洪万山也从后门溜了出去,绕道奔到大门口跪下。
不多时,袁潞跟汪昆鹏二人便被带到广德园门外,一众早已跪的膝盖发麻的行商正在低声嘀咕,一见这两位行商中的大佬都被抓了过来,一个个立时就意识到十四皇子恂王爷这次是动真的了,哪里还敢嘀咕,一个个都开始为自家担忧起来。
袁潞跟汪昆鹏二人确实都是在家,听闻下人传报说十四皇子恂王爷在着人拿贴子请十三行的行商,都意识到胤祯是要拿十三行立威,二人都一般的心思,仗着后台强硬,指望躲过这个风头,再登门告罪,省得吃苦头,没料想胤祯竟然拿出王命旗牌到家中抓人,登时就吓了半死。
胤祯闻报后便走了出来,袁潞跟汪昆鹏二人一见他出来,忙不迭的跪下磕头求饶。胤祯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才开口问道:“朱关宪,目无上宪,藐视钦差,该处以何刑?”
朱延志知道胤祯是铁了心要拿二人立威,当下也不多话,只是木然的说道:“杖刑。”
一听杖刑,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这二人都一把年纪,经的起几杖?
胤祯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念在二人年老体衰的份上,改站笼吧,不许垫砖。”
不许垫砖!一众行商刚刚才松口气,一听到最后这句,登时就晕到了三个,另有两人小便失禁。站笼不许垫砖,一个壮汉也挺不过一个时辰,更何况袁潞、汪昆鹏二人,这是杀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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