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昌林市长,看到金沙集团的员工和机械潮水一般地撤退,留下遍地狼藉,金英泽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老子纵横驰骋商场多少年来,从来没有敢这样对待我!没想到王昌林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竟然对自己毫不留情,一点也不给自己这个江城最大的上市公司董事长面子!教训起人来简直就象训小学生!可是自己确是有痛脚让人捏在手里,做过的那些事,是经不起查的!又偏偏不能发作,只有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这份委屈,对着别人又是敢说,对着韦伯平烦燥地挥挥手:“回去!回去!都回去!”韦伯平不敢怠慢,把老板对自己的不满一股脑发泄在员工身上,黑着脸,马上指挥手下开着拆迁机械撤离。
“走!到市政斧!”金英泽啪地关上车门,司机一句话也不多问,掉头往市政斧开去,给老板开了多年车,知道老板的脾气,在他的火头上,有事也要悠着,多嘴就是找骂。
“老杜,这个法子不灵啊。”金英泽熟门熟路地来到常务副市长杜子雁的办公室,不等秘书通报,直接走了进去,心急火燎地说。杜子雁微微地皱下眉头,站起来,不冷不热地问:“怎么回事啊?老金?”好象自己是局外人,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问。
“给你汇报过的,金沙集团想参与枫叶路枫江路的旧城区改造,不想落在了芳达集团后面,我也是想先入为主么?”金英泽委屈地说。杜子雁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来对这个老金也不能太迁就,二来现在造成了突发姓事件,弄不好就会成为罪人,绝对不能把自己绕进去,当下脸色一凛,口气严厉地说:“老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打仗要知已知彼,你现在既没有征得市政斧的同意,也没有搞定当地居民,冒冒失失就要拆迁,你看,现在弄成了一锅夹生饭,”杜子雁两手一摊,作无可奈何状:“如果市委认真调查,真心追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怎么办?
“杜市长,你可不能不管啊,金沙集团如果不能参与旧城改造,丢了老大的市场不说,一下子就会让实达集团后来居上,”金英泽一看杜子雁要溜,想撇清自己,心里一急,仗着自己和杜子雁多年的交情,他在自己手上也拿了不少好处,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杜子雁桌子上,谦恭又急迫地说:“我们金沙和实达,可是多年的对手啊?”
“是对手也要讲程序啊?你这么弄,把市委市政斧置于何地?”杜子雁先讲通大道理,把金英泽的气势压了下去,再说话就有了回旋余地,他也不敢再柞剌,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淡淡地说:“管是要管的,”杜子雁瞄一眼桌子上的信封,薄薄的,应当是信用卡,只是不知道多少,不过老金在这些事情上一向大方,微微一笑,“不过虽然我挂名副指挥长,但具体工作是昌林市长在做,没有他的同意,我也不能硬作主。”
“昌林市长啊?”金英泽稍稍怔一下,刚刚在现场,感觉他不太给面子,用手作个捻钞票的动作:“要不要这个?”杜子雁皱皱眉头,这个家伙:只知道送钱,当下略有不悦地说:“先不忙吧,昌林市长比较正派,恐怕不会收钱。”话一出口杜子雁就感觉有毛病:他不收钱是正派,自己就不正派了?好在金英泽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说:“我去看看情况,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不可能两块地都归你。”
“行!和芳达一人一块也行。”金英泽想,自己反应迟,能从芳达口里抢一块也不错,赶紧表态。
看着金英泽出了门,杜子雁叫来秘书钱博,字斟句酌地说:“小钱,你悄悄去看看,昌林市长在不在办公室。”钱博是个高高的年轻人,话不多,做事沉稳。当初杜子雁之所以选他当秘书,首先看重他的名字,姓钱,还博,不是钱多么?呵呵。过了一会儿,钱博到走廊上没事似的兜了一圈,看见向辉正儿八经地守在门口,知道昌林市长一定在,赶紧回去告诉了杜市长。
“我去和昌林市长谈个事。”杜子雁交待钱博,又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罐铁观音,施施然地来到王昌林的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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