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斗诗?”
哗~
居然是斗诗!!!
儒家文斗,有无数方式,比如讨论经义,辩圣人言等等。但真正令人酣畅淋漓的,首选诗文。
特别是在京都之中,时不时会有一些诗社举办诗会。不论是寒门弟子还是一些普通家世的读书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一旦诗词一句动天下,那便是最好的晋身之路。
所以斗诗,是天策神朝每一个读书人都会的一项技能。水平上或许会参差不齐,但无疑是老少皆宜。
“这个家伙是找死吧!”
“他不比诗文还能比什么?书画还是经义?哪一项都比诗文难,说不定他勉强凑一首打油诗出来还能留下点脸面不是!”
“他嘴皮子挺溜的,让书院弟子都无言以对。不过文斗的话,他输定了。”
“不知道他会选什么为题?”
就在有人好奇着这个关键点时,陆九渊站在一只巨大的铜雀旁说道:“我选了诗斗,那么以何为楔就由房师兄点明吧!”
“好狂妄!”
听到这话,刘天赐嘴角微微抽搐。
原来他还以为陆九渊选择诗斗,是因为有腹稿。或许是以前听过旁人的新诗,所以借此机会撑撑场面。没想到他将命题拱手相让,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了。
“难道他真的也通文采?”
想到这里,刘天赐登时摇摇头:“不可能,陆九渊是疯子来的。要是他通文采,那这个世界都疯了。”
房玄清同样诧异,不过很快就无视了。在他看来,陆九渊就算真的读书识字也绝非会是自己的对手。
既然你要找死,那么我就成全你!
只见房玄清贴着左边墙壁慢悠悠的走着,忽然眼前一亮道:“就以此为题!”
顺着房玄清的目光看去,他正面的墙壁上一首诗文光彩蒙蒙,像是斑驳着凄美哀怨。
《木兰花.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诗表达的是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是那样地甜蜜,那样地温馨,那样地深情和快乐。
但你我本应当相亲相爱,却为何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如今轻易地变了心,你却反而说**间就是容易变心的。
我与你就像燕皇与柳贵妃那样,在长生殿起过生死不相离的誓言,却又最终作决绝之别,即使如此,也不生怨。但你又怎比得上当年的燕皇呢,他总还是与杨玉环有过比翼鸟、连理枝的誓愿……
“居然要以燕皇和柳贵妃为题!”
“纳兰的这首诗,写尽一腔怨情,深婉动人。”
“不好写啊!”
“当年燕皇因为柳贵妃,而葬送了燕国。痴**,本以为自己辜负了这段感情。到最后,却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在那种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
能够在铜雀台内留下诗文,无一不是大儒学士。这里的墙壁都被浩然之气蕴养,并不是依靠浑厚的真元就能在上面留字的。
正所谓诗文通人心,只有真正惊才绝艳的好词好句才有机会留在上面。亦或者,是笔力通神。
纳兰的这首《木兰花.决绝词柬友》,围观者一见便心生哀怨,足见诗文中蕴养的情意之深。单单观看,就感染了心绪。
房玄清眉角一挑,问道:“怎么样,你要是不敢我可以换。或者,你来挑?”
“无妨!”陆九渊摇摇头,说道:“那就以此为题,你先请?”
“好!”
“拿笔来。”
随着房玄清整衣襟,神情肃穆,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再无半点的嘈杂。但是看着他握笔的手,每个人心中都是惊涛骇浪。
因为房玄清手握狼毫,却无宣纸在前。
也就是说,他是准备直接在铜雀台壁上做诗了。
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上面的诗文有不少是书院弟子所作。但是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轻易就能看到的。
要是能够看到铜雀台壁上落成新诗,对于在场的儒生来说都是一种荣幸和福气啊。就算是出门喝花酒,那也至少能够吹一个月的牛皮了。
越是这种时候,大家就越安静下来。就算是申屠夏俊,都在吴江滨的示意下闭上了嘴巴。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