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吕肃显然也刚醒过来不久,他想了想,对哑巴说:“吉子小姐临死前,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
我察觉到,哑巴冰冷的目光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如同深湖中起了漩涡一样,猛地抬起头,漆黑的目光盯着吕肃,道:“怎么死的。”
吕肃微微一笑,神色又猛的冷了下去,道:“和你有关系吗?”我大为解气,心知吕肃是将了哑巴一把,但看哑巴的眼神,我不由得暗自为吕肃捏了把冷汗,心说哑巴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以我对哑巴的理解,他是个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代表,吕肃这么跟他抬扛,可太危险了,从身手上讲,吕肃要逊一筹,他之所以能在斗里这么牛,主要是靠那一把鬼哭刀以及他深沉的心计。撇开这些,他还真不是哑巴的对手。
我以为哑巴会发怒,但他只是眯了眯眼,盯着吕肃,却又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似的,片刻后,后背靠在了装备包上,嘴角一勾,冷笑道:“确实和我没有关系。”紧接着便闭上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吕肃此人一向善于伪装,他拿这事儿将哑巴,估摸着是想套话,谁知哑巴却是毫无反应。我看到吕肃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沉,紧接着,他恢复了正常,脸上挂着淡笑,也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冰洞中十分安静,固体燃料跳动的火苗为我们带来了温暖,人心隔肚皮,我无法知道吕肃和哑巴究竟在想些什么,大部分时候,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虚假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永远是藏的最深的。
我内心的诸多疑惑,没有人来为我解答,比如那个带血的装备包的来历,比如哑巴对吉子说过的那句亲人的含义,又比如哑巴接下来的打算。大约是因为身体受了伤,因此我感觉很疲惫,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依旧很沉,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
有人一直喊我的名字:“陈悬、陈悬?老陈?变态……变态你醒醒。”我睁眼一看,发现是豆腐。
我张嘴,嗓子已经不痛了,便道:“我听见了,你精神挺好的,变态是指谁?”
豆腐示意我看前面,紧接着便说:“咱们要被抛弃了。”
我顺着他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吕肃和陈词正在重新分配装备,看样子是准备启程了。
吕肃听见豆腐的话,无奈一笑,说:“不是抛弃,你们现在的身体没办法再前进了,我们给你们留一套装备,你们在这个地方等着,东西到手,我们就来接应你们。”
豆腐努了努嘴,示意一脸冷漠的哑巴,说:“我不相信他。”
吕肃笑了笑,道:”你不相信他,难道连我也不信?“
豆腐迟疑了一下,没出声。吕肃也没再继续,紧接着指了指那包已经弄好的东西,对我说:”食物、药品、武器能源,都准备了两人份的,省着点用,能用三天左右。如果情况顺利,根本用不着那么久的时间。”紧接着,他指了指我们所在的位置:“后面的封闭的,前面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天兵应该爬不进来,至于困尸或者其它东西会不会出现,我不确定。这个东西送给你,必要时候,可以扔到火堆里去。”
此刻,我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条冰洞的尽头,犹如一个水滴状,周围都是玄冰,唯一的出入口则非常窄,人得五体投地才能爬进来,相对来说十分安全,就算真有什么意外,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这地方,应该是特意为我和豆腐寻找的藏身地,我于是对吕肃说:“多谢。”吕肃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双手环胸,正用看蟑螂一样的眼神看我们的哑巴,说:“地方是他找的,感谢他吧。”
我一时哑然,豆腐则是想什么说什么,直接诧异道:“哑巴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哑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豆腐还想说什么,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紧接着,便去看吕肃留下的东西。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水牛角,不像颛瑞那个犹如艺术品似的,这支水牛角很陈旧,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倒斗的带水牛角,据说能震慑粽子,而我之前也曾经见过牛角发威,心知吕肃留的是好东西,便收了下来,冲他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受过他多次恩惠,现在说谢,也有些多余了,我们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以前,是盟友,而现在,是朋友。
我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做什么事,一但决定了目标,不管多困难,都一定要完成,并且每次都成功了。我从不认输,但这次也只能认输,输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