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魏卬带着乐舞班进宫表演,苏秦等人就在魏府中等候,他们三个人在离开云梦山一年后,都增长了阅历,所以交流起来话题颇多,大家都兴致很高。
正在三人兴高采烈地谈话中,魏府的家丁在门外报告道:“苏先生,我家老爷有请三位前去议事。
三人听到家丁在外面报告,立即停下了话头,苏秦注意了一下几案上的更漏,原来已经是深夜酉时,他心想:“魏卬和乐舞班的人这么晚才从咸阳宫返回啊!现在又急着半夜请我们去议事,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苏秦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来到魏卬的书房,苏秦见魏卬没有坐在席上,而是正着急地在地上踱步。
魏卬看到苏秦来到,一把拉住了苏秦的手,稍显急切地说道:“深夜惊扰诸位,真是对不住你们了,可是老夫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还得麻烦苏先生,所以特请诸位来商议商议。”
魏卬说着,将苏秦等人请到客席上就坐。又开口接着说:“我以为秦君改变了性情,喜欢起乐舞来了,原来却根本不是,他是看上了魏佳,要将她召入宫中。”
苏秦一听,大惊失色,回道:“那嬴驷看着不像那好色之人,怎么独独喜欢魏佳了呢,是不是他对魏佳的身份有所怀疑?”
魏卬想了一下,说道:“我看倒也不是他看出魏佳的身份,他说自己喜欢魏佳的清丽,非常想让她留在宫中陪伴左右。态度十分恳切,还说要加倍补偿老夫。”
张仪和苏代已经从苏秦那里知晓了魏佳姐弟的身份,张仪心直口快,焦急地问道:“那魏将军你是否答应了嬴驷?魏佳如果入宫,可是羊入虎口,你怎么能舍得?”
魏卬答道:“老夫当时也犯了难,要说是一个单纯的舞伎,送给秦君也无妨,但是魏佳是老夫的女儿,分别十多年才团聚,老夫怎会让她到宫里受煎熬,我只求能和一双儿女在一起,那些荣华富贵根本不放在心上。”
苏秦等人都点头赞同,苏秦隐隐觉得秦君嬴驷已经知道了魏佳姐弟的身世,所以名义上将她收纳入宫为妃,实则手头多了一个人质,更牵制住了大将军魏卬,令他不敢不听命于秦君。
苏秦思考了一会儿,为避免魏卬陷入寝食难安的焦虑之中,决定暂且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因此他只是问道:“那嬴驷恐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吧,老将军又是如何回绝他呢?”
魏卬盯着苏秦,颇显得难为情,说道:“唉,老夫也是被逼无奈,所以先斩后奏,拿苏先生做了挡箭牌,万望苏先生看在老夫薄面上,原谅老夫一时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
苏秦听了,有些不明白,诧异地看着魏卬,心想:“我能做什么挡箭牌?”
苏代却是听出了大概意思,抿嘴偷乐。魏卬见苏秦一脸愕然,干脆就明说:“老夫骗秦君说,魏佳已和苏先生订婚,你们已有夫妻名分。那秦君果然才放过了老夫。”
苏秦听后,之前还真没有心理准备,从未想过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尽管只是“临时挡箭牌”,但苏秦的脸还是臊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