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并不好走,从山上看下来没多远,却走了半个时辰。靠近山脚,明显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一片耕地,但如今却早已荒芜。遍地都是半人多高的枯草,这些枯草在寒风中摇曳,天地一片的萧索。
靠山脚不远处有一处土堡,围住土堡,散落着一处处房屋。易飞一路从陕西而来,早已经明白,这处土堡肯定是一些地方的地主修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稍微有点钱的都开始建堡自卫,而这些围绕着土堡的房屋则是给这些地主豪强们做佃户的百姓。
易飞和郑科蹲在草丛中,眺望着远处。天苍苍,野茫茫,若非风吹草低却见不到羊,易飞真的怀疑是否是来到了大草原上。连年战乱,横征暴敛,让很多农民都放弃了自己的土地,很多农田都已经完全抛荒,长的杂草都快有半人高。
“大哥,你说,如果咱们兄弟冲进这个堡里,估计一个月内都不用挨饿了!”郑科舔了舔嘴唇,有些向往的道。
“放心,它跑不了!”易飞冷冷的看了看前方的土堡,心中却有些许侧然,自己前世虽然当过兵,但正经的上战场从来没有过,更别说杀人了。但自从来到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他发现自己的心肠开始变得越来越冷,除了能克制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不奸淫掳掠普通百姓外,前世的什么道德准则基本都已经消逝怠尽了。
“大哥,你瞅,有人出来了!他们是从哪出来的,没见堡门开啊?”
郑科的惊呼声将易飞有些漂远的思绪又拉了回来,易飞瞇起双眼,果然,一直紧闭的土堡门纹丝不动,但是却四五人有些畏畏缩缩的从不远处走了出来。不断的四处张望,似乎害怕刚出来就被一群乱民扑上来乱刀劈死。
两人耐心的等待在草丛中,这四五人不住的张望,行动的速度可以说如同龟速,草木皆兵。
过了许久,终于慢慢靠近了易飞二人的藏身处,大概走了良久也没有动静觉得没什么危险了。这些人紧绷绷的神经也稍稍松懈下来,几人说话的声音也慢慢的传了过来。
“他妈的胡扒皮,从来就不给咱吃饱饭,却让咱们干这种随时掉脑袋的活,真不是人!”其中一人骂骂咧咧的道。
“是啊!连知县大老爷都贴出公告,说一群流贼向咱们夏县方向扑来,却让咱们探探外面有没有流贼?这不是往死里坑咱吗?”
“可不是哩。这姓胡的最不是东西!你没听那些逃难的说,匪过如梳,兵过如剃!前天不是刚刚有一队官兵经过附近,如果咱们撞上他们,会不会被他们冒杀了领功?”这个人似乎胆子最小,说话都有些哆嗦。
经他这一说,几个人心中都有些发毛起来,毕竟他们听说的这种桥段实在太多,所有人都有些面无人色。
“算了!怕甚,反正咱们烂死一条,早死早脱生!大家别忘了,咱们全家可是在人家手里,要是惹恼了姓胡的,咱一家老小都被赶出堡来,那可就累死全家了!再说了,咱也不见得真能碰上官兵,他们这会儿应该忙着找那些流贼。”其中一人还算镇定,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提醒和鼓励几人。
“刘哥说的是,咱们这些苦哈哈就是这命。”其他人都有些沉闷,只顾闷着头走路,毕竟送死是个人都不会觉得有多高兴。
“各位兄弟,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在一起弄票大的买卖!”几人心情沉重之时,身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是谁?流贼来了?”所有人都开始慌张起来,不过看到说话之人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慢慢的镇定下来。
“这位小哥请了,不知你说的买卖是什么?”刘哥并没有象其他人那样松一口气,相反还十分谨慎的扫视一遍四周,虽然不知道对方底细,但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少年而有所轻视,沉声问道。
“我想进入胡家堡,可否行个方便,我们一起进去,大家心情吃个够?”易飞定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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