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谁?麻姑用眼神询问胡彩玉。
胡彩玉摇了摇头。
两人蹑手蹑脚的闻声寻去,在不远处院墙的角落,一位大约四十余岁的婆子,正在墙角偷偷抹泪。
麻姑与胡彩玉面面相觑,这里是将军府,这些个下人受主子的打骂也是常有的。不光是主子,就连受比自个地位高的下人的气,也是常事。她们一个连客人都算不上的人,就算知道了对方是受了什么委屈,又能为她做什么主?
两人均一副唏嘘的表情,准备离开,不想,却被对方察觉到。
“谁?”一个哽咽的声音里透着惊慌。
麻姑忙抱歉的上前道:“实在抱歉,无意经过此处,并不是有意来窥探妈妈的。”
待对方转身正面相对时,她们才看清了,是金嬷嬷派来在群香阁里当差的三位婆子之一的春妈妈。
“哦,原来是麻姑娘子,不碍的不碍的。”说完,又忙不迭地解释道:“娘子可别误会,奴婢并非是在此偷懒。”生怕麻姑会去金嬷嬷跟前告状。
麻姑微微一笑,“我知道,春妈妈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没撞破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撞破了,还是应该礼貌性的问一声,或许能帮上忙呢。
提起这事,春妈妈又显得悲痛万分,“我家那儿子方才来说,我那儿媳刚刚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可,可那……”
“怎了?”麻姑一听是跟生孩子有关的事,就更加有了兴趣知道,“是大人有什么问题,还是孩子?”如此封建的重男轻女社会,家中刚添了男孩,那是大喜事,绝不会如此愁眉苦脸的。
春妈妈抬头瞧了一眼麻姑,才想起,麻姑是接生婆,是来照看大少奶奶的,“生完孩子,胞衣迟迟不下,大夫开了炒盐汤,仍没什么效果。我们这样子的穷人,哪里请的起好的大夫来仔细瞧哟!”春妈妈边说边拍大腿。
胞衣不下,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只要处理得当,不会殃及生命的,“妈妈别急,可否带我去你家中,我能有办法医你那儿媳。”
“你也能医?你是女大夫吗?”春妈妈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燃起了希望,顷刻间,便又愁云惨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命贱,哪里能想回便回。”说完神色焦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那怎么办?我们也不认得你家。”胡彩玉也蹙起了眉头。
麻姑思忖道:“不如咱们去求求夫人,或许能答应。”
也只能如此了,春妈妈一副拜托你了的表情,作揖道:“活菩萨,你若是救回我儿媳的命,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她已经卖身给了将军府,此生是没机会报答了,只能许诺下辈子了。
麻姑拍了拍春妈妈,便携了她前往清芳院,一路上不停地安慰春妈妈,“这不是什么大病,不会要人命的。”
听了麻姑的话,春妈妈总算放了心。
到清芳院时,麻姑没立马去见将军夫人,而是先将此事告知了金嬷嬷。金嬷嬷思忖半晌,先进内室探了探夫人的口气,才将她们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