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选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来人一眼,一看是韩承来了,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心跳也加速了,心道:“这下可要命丧黄泉了!”
眼见韩承的长剑就要斩到侯选的脖颈了,这时韩遂突然出现,一只大手突然伸了出去,直接抓住了韩承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掰韩承的手腕,韩承握着长剑的手突然疼了起来,那柄长剑脱手而出,“哐当”一声便掉落在了地上。
“父亲,你干什么要拦着我?侯音之所以敢如此乱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都是仗着侯选,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侯音如此,其父侯选也脱不了任何干系!今日我先杀了侯选,再去杀侯音,只要杀了这侯氏父子,凉州便会太平了,不然的话,凉州境内,将永无宁日!”韩承一脸惊讶的望着韩遂,大声叫道。
“混账东西!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给我滚出去!”韩遂怒不可遏的道。
韩承没走,当着韩遂的面,理直气壮的道:“父亲,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侯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他的儿子侯音就仗着侯选的权势在上邽县为非作歹,而且还公然抢了你儿子的妻子,不仅将她给糟蹋了,还碎尸了,这凉州大半的地方都是父亲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他侯音竟然在父亲你的头上动土,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你的脸面还望哪里搁啊!”
侯选听后,直接抬起了头,对韩遂道:“主公,公子说的极是,我绝对不能因为此事而让主公丢脸,侯选甘愿一死,以谢主公昔日对侯选的恩情!”
说完,侯选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长剑,便要吵自己的脖子上抹。
韩遂眼疾手快,一把将侯选手中的长剑给夺了下来,对韩承道:“这凉州大半的地方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不假,但是若没有侯将军,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而且侯将军还曾经数次在重围之中将我救出,若我因为一个女人而杀了侯将军,天下人将怎么看我,众将士将怎么看我?”
侯选听后,内心里暖融融的,没想到韩遂竟然还记得他的功劳。
韩遂接着说道:“侯将军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儿子杀了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杀了十个、一百个,那又如何?如果你没有侯将军,别说是我,连你在内,我们韩家上上下下八十多口人早就下到阴曹地府当中去了。你非但不感激侯将军,反而要杀了侯将军,若我真的任由你这样做,那岂不是要寒了众将士的心吗?以后上阵杀敌,谁还愿意为我们韩家打仗?女人没有了,可以再娶,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承儿你还年轻,有的是大好光阴,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可以给你娶个十个八个女人,专门供你繁衍后代……”
不等韩遂把话说完,韩承便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的老婆在韩遂的眼里,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不是随意宰杀的畜生,而且他老婆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他未出生的孩子,对于韩承来说,他至今还承受不住这种沉重的打击,他是韩遂的儿子不假,却没想到自己连一个侯选都不如。
“哈哈哈……”韩承突然大笑了起来,打断了韩遂的话,笑完之后,随之便演变成了哭泣,接着,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柄短刃,直接掀掉了自己头上戴着的武冠,露出一头散乱的长发来,他随便抓起了一把头发,便对韩遂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我韩承断发盟誓,从此以后,和韩遂断绝一切关系,韩遂不再是我父,我也不再是韩遂的儿,若有违此誓,甘受五雷轰顶,并且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一落,韩承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短刃,将满头的长发都割掉了,留着一头乱乱的寸发,大笑着怅然离去。
韩遂一直皱着眉头,看着韩承的一举一动,一直面无表情的,他面色铁青,冷眼看着韩承离开,直到韩承背影消散在黑暗之中,也没有说出半个字。
侯选见状,急忙问道:“主公,属下去将公子追回来,并且以死谢罪!”
“不必!”韩遂拦住了侯选,缓缓的说道:“如此孽子,就由他去吧,以后生死有命,他将不再是我的儿子。”
侯选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因为自己的儿子办的那点大逆不道的事情,却不想弄得韩遂、韩承父子恩断义绝,即便如此,韩遂也还要保他,他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并且在心中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以后一定要死心塌地的为韩遂办事,以报答韩遂对他父子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