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楚璇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回了颐华轩,才刚坐下来就长吁了一口气。站了整整一上午,谁能舒坦得起来。
这边楚璇前脚才刚进殿,那边孙如芸后脚就跟了进来。不得不说,这两人还是天生的冤家。今天早上楚璇害得她那么难堪,她怎么可能放过她,要知道她可比楚璇高上一阶。
孙如芸一改在凤仪殿与长春殿里乖顺的模样,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是令人咤舌。楚璇这会儿也没空与她磨叽,张口就是一句:“你来做什么?”
孙如芸一挑眉,上前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楚璇左颊遭了一个巴掌,红肿得老高,头偏向了一侧,满脸不可置信。
孙如芸一脸倨傲,声调平缓:“才学了宫规,这会儿就忘个透彻了?难不成连如何行礼都忘记了?”
楚璇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浮上心头的怒意,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全礼:“妾请孙才人安。”鬼知道她这么做的时候,心里一直默念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孙如芸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话,不然让人看见你这幅模样,还以为咱们明光宫整宫都不识礼数呢。”
楚璇硬生生压下想要把她大卸八块的冲动,端着声儿说道:“是,妾谨记孙才人教诲。”
孙如芸一见楚璇服软就神气起来,大摇大摆地转身出去了。孙如芸刚出殿门,这头的楚璇的脸色就变了,愈发得黑了。她不是圣母,不会无条件地谅解任何人所做的任何事,恰恰与之相反,她记仇得很。这羞辱,也真是够了。
结果,桌案上的瓷器无一幸免,全都摔成了碎片。不过所幸,楚璇怒火一出,明显就淡定下来不少。一脸平静地吩咐玉蓉玉芙拾掇起来,接着去内务府换一套茶具。
凤仪殿
皇后正听着从明光宫那儿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后派了身边的贴身嬷嬷亲自给林妃赐的东西。这不是受了寒没法来见诸位妃嫔吗?结果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让身边的人去送礼?害得她这个皇后一点脸面都没有,做个模样也不做个像一点的。
尾指上的鎏金镂空护甲都生生被她掰断了。呵,把她这个皇后撇在一旁,去和一个妃子示好?太后真是“病”得脑袋都不清楚了。
不过,太后都赐了东西下去,她身为皇后自然也要赐东西,也让那林娟好好看个清楚透彻,不要一时就被冲昏了头脑得意忘形了。
皇后大手一挥,那什么千重魏紫纹的蜀锦、粉青釉的浮雕玲珑盏、金点翠嵌东珠耳环之类的通通往长春殿去。宫中总有几条不成文的惯例,虽然没有明文标注在宫规里,但是大家都奉行至今。赐东西下去也得把着一个度,不能比自己高位分的人赐的更贵重,也不能比自己低位分的人赐的更显单薄。但是今日,太后与皇后好似撕破了脸一样,皇后赐的东西贵重程度远远超出了太后所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