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向前,几步到了洛九卿的面前,迎着她诧异的目光,伸开手臂就想像上次一样拥她入怀。
洛九卿急忙抢先一步行了个礼道:“安王殿下,您辛苦了。”
轩辕耀辰的动作生生停住,慢慢收回了手,咬了咬牙说道:“哪里,本王不及你辛苦。”
洛九卿干笑了两声,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城中里的事情走得开吗?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轩辕耀辰的话像是从牙齿里磨出来,“小心你再次跑了吗?”
“……”洛九卿看着咬牙切齿一脸怒气的安王殿下,心中有些暖有些气有些乐,还有些微微的酸涩。
“好啦,”洛九卿抽了抽鼻子,看了看四周,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这边进展的也很顺利,你看,都安排妥当了,城中的事情更复杂更辛苦一些,我只不过是想偷偷懒,躲躲清闲罢了,难道这个你也有意见?”
轩辕耀辰看着她,自然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也知道在这里不但辛苦,而且十分危险,一点都不比他在城中坐镇来得轻松。
只是,眼前的洛九卿竟然学会了和他撒娇,这是他始料未及又心生欢喜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忽然想起初遇她时的情景,眼前的她更多了几分鲜活之感。
他忍下心头想要教训她一番的冲动,低声说道:“先回城去再说!”
洛九卿点了点头,便随他一起跳上了他坐的船。
回程的路上顺风顺水,到了城门之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城门也早已经大开,城门口处的士兵增加了许多,虽然盘查得很紧,但都是有礼有序,并没有欺负百姓的事情发生。
洛九卿看着,微微挑眉说道:“殿下果然治理有方,单从这城门的守卫来看,就可以想象,虽然城里骤增了许多人口,但一定是忙中有序,没有生乱。”
轩辕耀辰听着她的夸奖,淡淡的一笑,“这个时候最应该防备的就是不能让人混水摸鱼,鼓动闹事,越是细节,越容易出问题。”
“殿下说得极是,”洛九卿收了脸上的笑意,点头说道:“我之前在范庄,就遇到了一个心怀鬼胎之人。”
“噢?”轩辕耀辰的眸子一眯,沉思了片刻说道:“此事也不奇怪,单是这两天在城中,我的人就捉住了十七名奸细,只是总觉得要回城以后才能遇到的,没有想到灾区也有。”
“那个人想必也是被困住了,正巧也被士兵们救起,我到的时候他还正在那里蛊惑人心,散播不利的谣言。”洛九卿冷笑道:“我暂时没有动他,只是让墨白注意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招术。”
轩辕耀辰扣住她的手说道:“不管别人有什么招术,你的那些逃离我视线范围的招术不要再用了。否则的话,我就拿一根绳子把你拴在腰里,你信不信?”
洛九卿看着他灼灼的目光,感受着他温暖的手掌,两个人的手掌契合在一起,仿佛那些掌心的纹路也贴在一起,写满了彼此的情愫,漫延至彼此的心底。
食宿的地点设在东城的庙中,而方家的一处别苑就与寺庙是邻家,所以这两处都成了难成的住所,附近的几户人家也都收留了不少的难民,大家住得虽然挤了一些,但是大难之前方见真情,倒也处得不错。
粥厂距离也不远,寺庙中的大灶上煮一些粥,然后又在庙后面的空地上架了两口大锅,一天不停的煮,难民分批次吃饭,也算是可以倒得开,寺庙中的人也都忙成了一团,自己种的那些青菜也都拿了出来。
白墨一直和那些大夫们在一起,注意着那些草药和药方,这几天也忙得手脚不沾地,看到洛九卿终于回来,他一颗悬的着心总算是稳了许多。
洛九卿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淡淡的笑了笑,“辛苦了。”
“属下不辛苦,”白墨眨巴着眼睛说道:“再熬个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
“难民差不多都进了城,慢慢也会稳定下来,”洛九卿低声说道:“可曾发现什么问题吗?”
“有几个,”白墨点了点头说道:“只是都没有来得及下手,已经被安王的人悄悄带走了。”
洛九卿环视了四周,那些大夫也都面露疲惫之色,但依旧为那些病患把脉开方,那些药房中招来的小伙计也忙着熬药,这样看过去,实在不好看出究竟谁的胸膛里包藏了一颗狠毒之心。
看了许多,洛九卿转头对他说道:“再坚持两天,我会让墨白过来帮你。”
“不必,”白墨急忙摆了摆手说道:“主子的安全要紧,属下的第一职责是保护主子的安全,第二职责是服从主子的命令。属下不能只做二忘记了一。”
洛九卿抿了抿嘴唇,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这两名手下跟了她这么多年,行事一向规矩有度,和他们相处说是主仆,实际上更像是亲人。
此时的心情微酸而暖,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哽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