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夜你插翅难逃!”白色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
黑衣刺客闻听此言目露惊异之色,随后沉声斥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随后一指黑衣人道:“取你命的人,不过在取你性命之前,你还有利用价值!”
“休想!”黑衣人娇斥之下便持剑刺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刺客,随后拔出长刀迎了上去,刀光剑影之间黑衣人面色惨白的节节后退,持剑的右臂此刻更是血流如注,步伐也已然开始散乱起来。
“哼!强弩之末!”
白衣男子此刻也暗自心惊,没有想到受伤的黑人刺客竟然仍有一战之力。这时张允伸带领城中护卫闻声赶来,见二人交手难辨敌我,于是先将其围困在其中。
当啷!长剑落地,黑衣刺客被白衣男子当众擒拿。随后众护卫一拥而上将刺客捆绑,张允伸神色闪烁不定的又看向白衣男子,带着疑惑之色询问道:“阁下是……”
“在下乃是草野之人不足道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何须留名。此人已被在下擒获,如何处置就由将军决断!”白衣男子向张允伸拱了拱手,随后甚是潇洒的回应道。
张允伸见对方不愿留名他也不便强求,于是来到被捆缚的刺客面前,由于差点丧命于此人之手,于是带着愤怒抡起右手朝着刺客的脸猛然打去。张允伸这一抡之下将刺客面纱打落,白皙的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记。虽然嘴角溢出了鲜血,但是刺客眼神中毫无胆怯之色,反而杀意甚浓,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个女子……”
众人瞅着刺客绝美的俏颜,眼神一刻也不曾有过转移。就连定力十足的张允伸,初见刺客真容时也是露出痴魔状。身旁的白衣男子见张允伸目露贪婪之色,双眉不禁微微紧蹙道:“不知张将军该如何处置这名刺客?”
“额……咳咳!本将军自有主张,就无需壮士多虑了!”张允伸被白衣男子这一打扰,顿时露出不悦之色的尴尬道。
白衣男子见状也不恼怒,而是冲着张允伸揶揄一笑道:“在下相信张将军自有主张,此女可是关系到整个幽州城数万人的性命!”
“嗯!……嗯?壮士此话何意?”伊始张允伸觉得此人很识时务,然而白衣男子说道后半句的时候,不禁让张允伸暗自吃了一惊。思忖这名女刺客,与幽州数万人性命又是有何牵连。
“在下深明张将军之意,然这名女刺客将军还是勿要轻动的好,她可是城外扫北元帅陈浩的夫人!”
什么?白衣男子这一句话可是将张允伸震惊的不轻,先是用惊异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女刺客,随后用质疑的口吻肃然道:“壮士莫要诓本将军,这名女刺客当真是陈浩的夫人?”
“胡说八道,本姑娘从不认识什么陈浩!”女刺客忍着疼痛,冲着白衣男子怒吼道。
白衣男子对于女刺客的怒吼却丝毫未有理会,而是冲着张允伸自信一笑道:“此女名为紫鸢,是那扫北元帅陈浩夫人之一,今夜定是此女见幽州城久攻不下,故而才会铤而走险私自行刺将军!”
张允伸见白衣男子说的在理,又见黑衣刺客吵吵嚷嚷,于是便吩咐护卫用布料将嘴巴堵住。这时张允伸终于明白了白衣男子的话中深意,于是手捻胡须冷声道:“壮士之意可是让本将军以此女为人质,逼使陈浩退兵?”
“张将军果然英明!在下正是此意!”
“然如今那陈浩已然占尽优势,又岂会为了一名女子轻易退兵。她不过是一名女子,较之功名利禄可谓微不足道……”张允伸沉吟片刻之后,却又拧眉有所顾虑的沉声道。
白衣男子对此却自信道:“将军有所不知,那陈浩是出了名的重情之人,当年为了不辜负这红颜知己竟公然抗旨拒婚,足以见得此女在陈浩心中的分量。若是以此女换来缓兵之机,将军卷土重来也未尝可知!”
张允伸深以为然的点了头,对于当年陈浩公然拒婚不娶公主之事,他张允伸也曾略有耳闻。张允伸回首瞥了一眼挣扎不休的女刺客,思忖既然陈浩的夫人到了他的手中,他的确需要好好利用一番。于是便邀请白衣男子府中一叙,并派人将女刺客押了下去。
白衣男子说的不错,这名黑衣刺客正是幽州城外陈浩的夫人紫鸢。这几日陈浩一直迟迟不予攻城,紫鸢心中也是甚为忧虑。她虽然身为女流之辈,但是也想替夫君排忧解难,若非如此也不会跟随陈浩随军而来。曾经在攻打冀州之时紫鸢就有入城行刺闫宽的念头,只是当时被陈浩断言回绝了。
今夜陈浩将几人喝退之后,紫鸢便乘着夜色潜入了幽州城。多亏她有着飞檐走壁的本领,否则这高耸的城墙即便有铁钩飞爪,也未必能够进入幽州城内。待进入城中紫鸢便借着夜色潜入张府,当暗中听闻张允伸意有寻求援兵时,紫鸢就知道此事不可再拖下去,于是便在众将退去之后行刺张允伸。只是为之可惜的是,未能将张允伸杀死反而深受重伤失手被擒……
……
城外的军帐之内,陈浩甚是无聊的翻着几页《春秋》。夜近三更时分,陈浩突然觉得右眼皮在不停的跳动,于是将书卷丢在了帅案上,随后便起身自顾低语道:“左眼为吉,右眼为凶,这右眼不停的跳动,莫非陈师伯途中有难不成?”就在陈浩揣测不安之时,仆固俊却从帐外匆忙的走了进来,还未等陈浩询问便恭身道:“启禀元帅,幽州城张允伸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