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炫舌辩群儒,最终把胜利的头衔,还是落在了王通的头上。
当他从王通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还笑盈盈的拍了拍王通的肩膀,权当作是鼓励吧。
为了王通能取胜,他算是豁出去面皮了!
王崇答应,只要王通能胜出,刘炫就可以得到五千贯。
对于清贫的刘炫而言,自从因归藏、连山之事遭遇罢免,他的生活就日益艰难。
偏偏又要摆出名士的架子,五千贯对他来说,又是何其重要。
反正他仕途已没有什么前景了,与其讲什么面皮,却不如那钱帛来的痛快。而历史上,刘炫在大业末年,就是因贫寒而妻离子散,最后饿死于路上。但不知这五千贯到手,刘炫是否还会如历史上那般,饿死途中?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
王通面皮通红,不是因为胜出而喜悦,而是因为臊的。
他都不敢抬头,当刘炫拍他的时候,下意识低了低肩膀,好像害怕被刘炫碰触。
而刘炫也只是呵呵一笑,浑不在意。
温君悠拂袖而去,于仲华李夏两人,则是苦笑着摇头。
人若至贱则无敌,对这么一个连面皮都不要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罢了罢了,正如郑言庆所说的那句话:输了赢了,又有什么了不得?传扬出去,不过是笑谈耳。
王通都不敢从将军堂正门出去,而是走侧门偷偷的回到洛阳城自己的住处,连夜离开了洛阳。他胜得可笑,胜得令人发指。刘炫不要面皮,可他却不能不要自己的面皮啊……经此一事,王通倒也少了许多骄横之气。在太原老家的龙门山中,他倚白牛溪结庐而居,山中十二载苦读后重又出山,然则那世道早已面目全非。
“贤侄,此子如何?”
在窦家的老宅里,窦威笑呵呵的询问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赫然就是后世的唐高祖,今日之大隋唐国公,八大柱国后裔,李渊。
李渊生就女相,说白了就是婆婆脸。
闻听窦威询问他,忍不住点点头,“此子非一般,孝基飘零多年,能有此子,也算慰藉。
不过,你真的确定,这孩子就是孝基的孩子?”
“种种迹象,**不离十吧!”
窦威说:“郑家收养这孩子的时候,正是宁长真奉诏屠村的第二天。周山距离汜水关不算远,如若这孩子不是孝基之子,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孝基也说,这孩子生的像他娘。我虽未曾见过他那媳妇,但孝基自己,又怎可能认错呢?”
李渊深以为然。
“不过现在还缺了些证据。
当日宁长真屠村之后,只找到了孝基媳妇的尸首,却未曾见言虎的尸首。言虎乃当世制槊大家,武艺也不俗。若说他带着孩子杀出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中间又出了什么岔子,目前却不清楚……若是言虎还活着,找到他就一切清爽。”
李渊苦笑道:“人海茫茫,言虎那家伙又是个谨慎稳重的人,想要找到恐怕不易。”
“是啊,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渊和窦威坐在房间里,相视苦笑。
许久之后,李渊突然道:“算了,能不能找到言虎不重要,只要孝基这么想,就足够了。
呵呵,你不知道,这次我在岐州与他匆匆相见,他那精气神看上去,可是大不一样。好像又活了似地……我当时看着,心里面也很高兴。这些年,却苦了孝基。”
窦威也是感慨万千,表示赞同李渊的说法。
“对了,你怎么突然被派去荥州了?”
“河洛欲平稳,荥州至关重要。
太子命我前去荥阳做太守,就是要我关注山东士马的动静。我估计,也不会太长久。
成趁诺哪昙鸵膊恍×耍也是时候让他和郑家完成婚事。我此次去洛阳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让他和郑家女儿完婚。有了家室,我想他也能变得更稳重一些了。”
成趁牛是李建成的小名。
窦威说:“你到荥阳后,看能否寻个机会,设防让言庆去夏州,和孝基呆些日子?”
“这个嘛……”
李渊想了想,“得要找合适的机会。言庆如今风头正劲,若我冒然提出这要求,郑家那些人未必会同意。还是慢慢来的话,若机会合适,我自会促使他父子团圆。”
“如此,甚好!”
窦威不再谈论此事,而李渊也没有开口。
又沉静了片刻,李渊突然说:“老叔,你看能不能寻个机会,让我和他见上一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提出这要求。”
窦威忍不住笑道:“这个我会安排,奉节如今就和他在一起,这两天我让奉节请他过来就是。”
两人话题错开,谈论起了朝中的事务。
如今隋文帝杨坚病情严重,据说整个人已经糊里糊涂的,有时连儿子也会认错。他一共五个孩子,可如今除了远在并州的汉王之外,身边只剩下一个太子杨广,遭遇也算是可怜。
杨广派李渊去荥阳,出任荥阳太守。
一方面固然有监视山东士马,震慑河洛世族的原因,但最为关键的,还是要取代现任荥阳太守杨湛的位子。隐太子杨勇有十个儿子,这杨湛就是杨勇诸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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