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楚丹与杨大郎的婚事,就此定下来。具体的成亲日期,定在一个月后。
这个时代,随着小娘子长大,其母会一直注意着准备嫁妆的。尤其是当小娘子十岁以后,准备嫁妆的动作也会加快。
可是在沈金玉要帮华楚雅、华楚丹准备嫁妆的时期,沈金玉重病,多次请大夫,花了大笔钱财。再接下来,沈金玉干脆身败名裂,被送到云泥庵去长伴青灯。还没等她在尼姑庵待热乎,又以下毒毒害大房嫡女而被压入大牢。
可以说,华楚雅几姐妹,是一直都不曾采购过嫁妆的。
如今,成亲日期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后。华楚雅作为长姐,心不甘情不愿都去着手准备。
不过她为着自己着想,既不能真把贵重的首饰给了华楚丹,又不能不给嫁妆,叫人看轻了华家女子。所以,这个嫁妆,置办得十分憋屈与费心思。
一直等着出嫁的华楚丹,看着自己房中的首饰愁白了头,这么些东西,带过去还不叫人笑死人么?
至于华楚雅置办的嫁妆,华楚丹半点不相信。
她在屋中日思夜想,最后被玉儿提醒了,“小姐,你若不知准备什么,不如去大牢里问一问夫人?如今小姐即将出嫁,去看看夫人,夫人心里也会愉快些。”
荣华堂内,华恬一边练着字,一边对洛云道,“你出去查账时,顺便与宁骞说一下,让他准备两台嫁妆,不用太过贵重值钱,面上好看便罢。”
洛云轻快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华恬,“小姐,你要送二小姐嫁妆?”
华恬手下不停,说道,“外人看着,都是华家女,自然得有所表示。”
一旁丁香正在茶杯上玩着分茶游戏。闻言手一抖。将成型的图案便散了,那水纹与茶沫,一下子荡漾开去。
“哎呀。”丁香小小地惊呼一声,“又散了。”
她双手移开,看着茶杯,叹气道。“不知沉香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华恬刚好写完一张帖子,闻言看过来。知道丁香方才分茶,却失败了,于是笑起来。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你们倒是好雅兴。”
洛云看向窗外。见阳光从窗台洒进来,屋中一片白晃晃的,当下笑嘻嘻道。“可不是么,窗子外头。是晴天哩。”
“小姐,那岂不是余下几位小姐,也得由我们备下嫁妆?”丁香已经从分茶中回过神来,看向华恬,满脸心痛地说道。
听着丁香瞬间说到俗物上去,华恬很快便没了方才那种诗兴大发的感觉,笑道,“可不得都送么。不过第一次送了,以后就好办了,按照固定的份例便罢。”
“拿钱给她们,可真是可惜了。”丁香撇撇嘴,说到。
洛云点点头,“可不是么。”
“好啦好啦,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送了这些不值什么钱的嫁妆,我们大房的名声更好听,这不比什么都好么。”
见华恬不欲再谈,洛云便点点头,出去了。
而丁香,玩了一会子,始终不能真在茶水上,靠着水纹与茶沫做出图案来,便将茶到了,自去练字了。
一日傍晚,华恒、华恪气冲冲地从外头回来了。
华恬在园中听到外头丫头们施礼的声音,有些诧异地站起身来,迎出门去。
按照兄弟俩往常的习惯,回来会第一时间到她屋中来见一见面,才回去梳洗的。
果然,正当华恬迎到门口,华恒、华恪正掀了帘子进来。
甫一见人,华恬便看到了两位哥哥满脸怒色,便对丁香使了个眼色,让她奉茶。
“大哥、二哥,怎地这般怒气冲冲的?”
华恒摆摆手,“没事,让丁香不要倒茶了,我们来看看妹妹,便得回去更衣,晚些时候再来吃晚膳。”
这还叫没事?华恬目光移到华恪身上。
华恪脸上也有未消的怒意,但是已经不明显了,他冲华恬摇摇头,便拉着华恒回自己屋里去了。
站在原地的华恬一头雾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会让这兄弟俩生气的。
等华恒、华恪换了家居服,来到华恬屋中,两人脸上的怒意已经没有了。
华恬见状,也不提,不动声色着丁香摆饭上菜,招呼华恒、华恪吃晚膳。
一时间,只闻微微的餐具碰撞声音,屋中一派宁静。
吃完了,三人进了里间坐着,准备好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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