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取样品能够作假,可实际的生产控制却没办法作弊,原来生料的配煤量一般在百分之十左右,现在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二十五以上了。
王明君和乔建朝却视而不见,煤用的越多,他们的回扣就越多,水泥厂是国家和这些员工们的,赔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
可煅烧工们就受老鼻子罪了,费半天劲火就是提不上来,好不容易把火提上来了,却是黏糊糊的,当时就凝结在了立窑的窑壁上,而且越结越宽,越结越深,整个煅烧层成了一个大而厚的锅盖。
煅烧工们只得扛着碗口粗的火钎子处理结边,一忙活就是三四个小时,把煅烧工们累的鼻塌嘴歪的。
水泥二厂民怨沸腾,员工们怨声载道。
袁邱却非常高兴,数着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袁邱的野心更大了,他找乔建朝商量,希望通过他说服刘岩,让一厂也用他的煤。
乔建朝瞪着眼珠子骂:“妈那个b,你这不是找刘岩商量,你这是找死。”
袁邱挠挠后脑勺,尴尬地说道:“不会吧,刘岩再不开眼,难道还怕钱多了咬手?”
“刘岩哪里是不开眼嗄,这家伙简直就是死牛血。”
乔建朝恨刘岩,不仅仅是因为刘岩太坚持原则了,而且还搧了他乔建朝的脸,一厂和二厂立窑的规模完全一样,现在一厂的日产量是二厂的六倍以上,乔建朝脸上能挂的住吗?
他希望一厂能出点事,最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明君的脸上也不好看,他也盼望着一厂能出点事。
两个月以后,一厂真的出事了,而且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厂的立窑发生了严重的喷火事故,当场就有两名员工死亡。
刘岩正在省建材工业协会开会,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从省城赶了回来。
杨德义也从医院赶回了厂里,他心脏病犯了,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
郑华强吓坏了,发生喷火事故的时候,他正在和煅烧工在观察室里斗地主。
郑华强好久没有到立窑上去了,这天晚饭后在厂区溜达,又看到了那个漂亮姑娘,屁股一扭一扭往立窑上去了。
郑华强一阵窃喜,猫着腰紧紧地跟了上去。
到了煅烧平台上郑华强才知道,这个姑娘就是当班的成球盘操作工。
郑华强赖在煅烧平台上,舔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一些挑逗的话,那个姑娘始终板着脸不搭理他。
郑华强没奈何,只得溜溜达达的来到了煅烧工跟前,看到煅烧工们一个个闲的挠蛋,就大声嚷嚷道:“我说,立窑烧的这么顺溜,你们一个个的闲的看蚂蚁上树呢。”
煅烧工班长王宪章冲郑华强走了过来,一脸谄媚地说道:“郑厂长,你给我们出出主意,看干点什么好。”
“要不然咱们干脆去观察室斗地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郑华强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了看那个姑娘,他希望她也到观察室里看他们斗地主。
那姑娘站在煅烧平台的窗户下面一直没挪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郑华强一眼。
郑华强不甘心,冲着煅烧工们喊道:“今天咱们光出不进,谁赢了谁请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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