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嘛……”
吴世兵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除了按照规定给予必要的补助之外,可以作为一个先进典型予以嘉奖,具体奖励数目你考虑一下,我让老潘和他的家属也商量一下,总之把这事稳稳妥妥的办好为目的……起码要给个因公殉职吧,明天你们部门就搞个材料……”
韵真搞不明白吴世兵到底是处于半醉半醒之间,还是根本就不清醒,忍不住提醒道:“行长,你说这些是不是早了一点,医生还在抢救呢……”
韵真话音未落,忽然,过道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韵真和吴世兵忍不住对望了一眼,吴世兵拍拍韵真的肩膀,像是安慰似地说道:“未雨绸缪总
在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汪峰的家属一拥而上,看见主治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中年女人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声,然后昏倒在地上,慌的一群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最后才幽幽地醒转过来。
韵真猜测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汪峰的老婆,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可能是他的儿子,看着孤儿寡母,她的鼻子禁不住阵阵发酸。
好在有潘行长和张淼在那里劝慰,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解放北路支行行长李继薇一眼,见她直到现在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心里竟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怨恨。
李继薇今年三十三岁,是行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中层女干部之一,韵真对她多少有点了解,如果单凭业务能力来说,李继薇下辈子也当不了支行的行长。
可这个女人天生媚骨,颇有几分姿色,同时又会来事,有眼色,放得开,所以在总行的高管眼中也算是系统的一个宝贝。
不用说,她被提拔为行长和吴世兵有着直接的关系,不过,到目前为止,倒是没有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绯闻。这次汪峰的死虽然不能说和她有直接关系,可也逃不了责任。
韵真知道,汪峰是分行的信贷处长,按照惯例,如果行里面有什么接待或者企业的招待,他总是事先向她打个招呼,不可能擅自行动。
而今天晚上的这场饭局她根本就没有听汪峰提起过,很显然是李继薇支的台子,叫上汪峰无非是给自己撑面子,说不定她又是在给自己哪个关系户跑贷款呢。没想到竟然让汪峰喝死在酒桌上。如果上面一定要拿这件事开刀的话,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李继薇。
可刚才吴世兵开口闭口称她是汪峰的直属领导,分明是把责任在往她的头上推,李继薇的名字连提都没有提,这不是明显打击她而偏袒李继薇吗?说不定她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把对策都商量好了。
想到这,韵真已经打定主意抓住李继薇不放,如果吴世兵公开袒护,那么这件事也别想往自己头上扯。
“今天你们一起喝酒的还有谁?你把今晚在桌子上的每个人的名字写在这张纸上,再写一个详细经过,明天上午我就要……”韵真冷着脸冲李继薇低声说道。
李继薇一听说汪峰死了,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虽然吴世兵已经决定不向外界透露汪峰死在酒桌子上的消息,可毕竟内部的人都知道真相,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不小心应付,搞不好自己这个行长都有可能当不成。
眼下还是要在这场饭局上多做文章,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酒店把企业买单的钱退回去,然后用银行的钱补上,就说是银行出面做客户的安抚工作,这样一来,汪峰作为行里面的领导参加支行的活动也就名正言顺了,至于他的死,医生已经给出了最好的证明,肝癌晚期。
李继薇正在琢磨着对策,猛然之间没有听明白韵真的话,迷迷糊糊地反问道:“刘行长,你什么意思?”
韵真一愣,随即怒火中烧,真是胆大包天,竟然问自己什么意思?难道有吴世兵护着就可以如此放肆?
“你说什么意思?马上把今晚的经过写个详细的报告,包括所有今晚在场的人员名单,明天一大早送到我的办公室,你听明白了吗?”韵真气急败坏地又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声音难免就没有压住,一边的吴世兵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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