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雾的浑身湿透了,她的心在他这么折磨她的时候,也是湿透了,冰冷的感觉深切蚀骨。还有什么能让她如此难堪呢?她只觉得,自己在被他这样残酷对待的那一刻,一颗心直接坠到了谷底。
她的自尊,在那一刻变成了一地碎片。从天上的云端再落到地下的深谷,这种感觉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眼泪,早就如散掉的珍珠,一颗一颗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尤雾捂着嘴从浴室里跑了出来的那一刻,竟然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咸咸的,滚烫的。任由自己拖着一地污水进门,她飞快地关上卧室坚实的房门,并上了锁。
抵着房门,尤雾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没有安全感地蹲坐在地上,发颤的双手紧紧地围住自己的膝盖。没有去管背后早已开掉的拉链。光裸着的背部与冰冷的房门相贴,有一种寒冷入骨的感觉。
她的眼圈泛红,泪水就像被打开了闸门,一泻而下。努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咬破了皮,出了血,她也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听到她的哽咽。
上一次那么悲痛地落泪是什么时候呢?不是被痛经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也不是被自己背井离乡的时候,而是被父亲夺走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那一刻,她的人生便走上的分岔路口。她是那么的绝望,自己无力再改变着不可逆转的命运。没有学历,虽然不算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是,这个社会那么复杂,总有人会在背后对她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全都是因为她没有一个足够完美的学历和足够富足的家庭背景。
而这一次,她的悲痛不比上次要少分毫。她……她好不容易才有些明了自己的心意,在被强吻的时候也没有拒绝,却是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他耍了。
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态漠视着她的呢?看着她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然后狠狠地在心中嘲笑她的自不量力、自作多情?也是,都是因为她自不量力、自作多情,才会误会他可能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是喜欢她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就算他不喜欢肖臣了,也不会喜欢她的。即使她现在才发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
哭吧,她的眼泪要多廉价就有多廉价。她哭的时候,就算天也跟着在下雨,也不会有人拿脸盆去接她的眼泪。
尤雾一直都记得,陆晏寒也曾单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安慰道:“乖宝宝,别哭了好不好?女生的眼泪都是珍贵的,不要轻易流泪。”他的话此时毫无防备地在耳畔低低回响着,只是话音已经冷了。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他根本不会顾虑她的死活,只是觉得耍她很好玩罢了。他的温柔,统统都不该属于她。如此大发慈悲地安慰她,让她有一种自己正在被别人真心对待的感觉,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今日已经不是昨日了,她除了哭泣,还能做些什么呢?没有资格朝着他大吼大叫、大哭大闹,她现在还是个寄居在他的家里的可怜虫呢。
不,她会搬出去的,越快越好。
好冷,她真的好冷好冷。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尤雾不顾地上的水渍,衣服还是**的,便爬到了床上。她浑身哆嗦地盖上被子,关上了灯。
直到身体在柔软的床上陷了下去,被温暖的被子所紧紧包裹着,她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蚕宝宝,拥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对,在浴缸上泡了一回,衣服都是湿湿的,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说不出有多难受。不过,她的心更难受,根本不知道痛苦的来源的到底是什么,无力逃脱这快要吞噬她的心悸。
尤雾可以发誓,这是她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次生日。这场生日一点也不快乐,那么以后还是不要过生日了。一有人帮她过生日,她还是真是差点得意忘形了呢。
就算十二点钟的钟声还未敲响,她也无力再去顾忌安白哥哥留给她的蛋糕了。呵呵,此时此刻,不知道蛋糕还在不在,估计也是被扔进垃圾桶里了吧。像陆晏寒这么清高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清冷的房子里留着这么甜得发腻的生日蛋糕呢。一想到他手中被砸到地上的那个支离破碎的蛋糕,尤雾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一地……
如果真的讨厌她,他又为什么会……
很快,房门被敲响,沉重而粗暴的敲门声杂乱无章,根本就是在打乱她的呼吸。尤雾害怕地蜷缩成一团,任由无边的黑暗吞没着自己。用被子堵住自己的耳朵,她听不到,听不到任何声音!
敲门声却是愈演愈烈,好像成心不让她睡一样。“咚咚”声回响在尤雾的耳畔,她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他就没完了是吧,也不怕手酸。再这么下去,房门都要被他给敲碎了。哼,反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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