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月色正寒,幽幽洒落。突兀之际,孙恭武快速伸手,就门边轻推,门缝一开,人就跳了进去。房内依旧漆黑,孙恭武双眼发着幽光,见床榻上有人,那打雷般的鼾声便是从那发出,看着那身形莫约与邓云相似,再看旁边几子上,银光闪烁,正是亢龙棍。
孙恭武眼色刹地迸射出两道凶光,疾窜跃起,快得惊人,快到床榻前,一手掣出匕首,寒光闪烁,心中嘶吼叫道:“狗贼~~!!!纳命来罢~~!!”
眼看孙恭武狠下死手,无论房内房外却依旧死寂无声,显得那鼾声尤为清晰响亮。就在此时,鼾声顿止,一声厉喝赫然震开,瞬间被褥飞起。
“何方宵小,竟敢来闯这龙潭虎穴!!?”喝响正起,孙恭武急把匕首刺去,发出一阵撕裂暴响,被褥刹时断开一截。混乱中,孙恭武被人一脚踹开,就地滚了几圈,回过神来,见得青光如虹骤砍过来。在房外的死士听得房内大乱,哪敢怠慢,或从窗边跳入,或从门口窜进。霎时间,寒光乱眼,不知射来多少暗器,那人宛如舞起青虹,‘啪啪’暴响,青芒下映射出一张冷酷威凛的面容,正是邓云。
“狗贼~~!!!”孙恭武看得眼切,提起匕首又望邓云扑来,几个死士亦纷纷窜动。邓云眼眸生光,手中所舞正是青龙宝剑,眼见孙恭武杀到,一剑砍落,将其击退。随即又有两人杀到,邓云挪身先避,挥剑骤起,砍断一人手臂,迅疾又挑翻一人,血肉横飞间,孙恭武如同厉鬼般再次杀来。邓云迎住厮杀,又有几个死士趁乱扑来,连发暗器。邓云一边应付孙恭武,一边还要躲避暗器,一时间也是险象环生。
与此同时,正在房外院子守备的死士,各做准备,就等着邓云逃出时,将其射出马蜂窝。突兀,杀声大起,四处火光闪动,却是徐庆引兵杀到,那十数个死士顿时大惊,乱箭射去。徐庆拧剑迅砍,跃到一人面前,飞砍过去,一颗头颅刹时冲天而起。徐庆迅疾又挪身跃开,避过一根射来冷箭,回身一剑搠出,正中一人胸膛。
且说正在房内拼杀的孙恭武一行人,听得房外杀声,顿时各个色变,更加疯狂搏命。邓云一剑快劈,一死士用匕首而挡,却被削铁如泥的青龙宝剑赫然劈破,连带着头颅都被劈出两半。
“你等已中计也!外头皆是我的麾下,何不速速投降,拱出主谋!!”邓云厉声咆喝,挥剑又把一扑来的死士刺透,剑一拨,血液飙飞,洒在了孙恭武的脸上。
“狗贼~~!!!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拼个粉身碎骨~!!!”孙恭武咆声大哮,飞身又向邓云袭来。这时,两个死士一左一右各发暗器,邓云挥剑就打,其中一根燕子梭转向孙恭武射去。孙恭武一时无备,急睁眼看时,只见寒光逼来,右眼剧痛,顿时坠倒在地,嘶声惨叫。房内死士无不惊乱,这时房门外一人撞入,正是徐庆,邓云大喝一声,与徐庆一同瞬即杀起,将剩下三、四个死士尽数诛杀。
此时,孙恭武仍在嘶声裂肺地惨叫,就地翻滚,撞翻茶桌。徐庆见还有活口,面色一冷,正欲赶去了断。
“慢!留个活口!”
突兀,邓云却是叫住了徐庆。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徐庆脚步一止,冷哼一声,便把剑收回。也不知徐庆的话,是否刺激了孙恭武,孙恭武猝然发作,面容扭曲至极,猛地向徐庆扑去。徐庆霍然转身,出拳如同狂风暴雨,寸短疾打,用的正是咏春拳法。孙恭武被打得连连暴退,毫无还手之力。又见徐庆连环快拳,由胸脯打到下颚,最后一拳击中面门,孙恭武痛喝一声,好似已被打散了魂魄,闷头就倒,一动不动,看已昏死过去。
“二弟的咏春看来又是精进不少!”邓云含笑而道,适才一片昏暗,要看是绝对难以看清,却是邓云凭着徐庆击打的声音,而下的评论。
“大哥谬赞,与你相比,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徐庆拱手,眼里尽是敬佩之色。
且说在校场营地内,马泉等候一夜,听得心腹来报晋王府着火,大喜过望,立马召集兵马,哪知号角刚起,其麾下爪牙还未杀起,四周便是杀声大震,几队兵马围扑过来。
“猾贼!我家大哥早知你居心叵测,料得你会造反,还不速速受死!!?”霍锐舞起大锤,飞步就冲,从一处杀入。一员将士还未回过神来,见霍锐凶神恶煞扑到,一个硕大的黑色重锤袭来,连惨叫都来不及,整个头颅便被砸得开花。
“混账!!!和这些宋人拼了~~!!”一辽将看得眼切,想此下难有好下场,倒不如拼死一搏。哪知喝声刚起,一道刺耳骤响,倏然间,冷箭射到,正中其胸膛,一箭毙命。与此同时,马蹄声骤起,只见杨再兴引恶豹骑从一角突杀过来。叛军顿时吓得大乱,混乱间,又是连阵弓弦箭响,例无虚发,中者必毙,箭艺超群。宋兵纷纷望去,见射箭的正是吉青,纷纷大喊威武。说时迟那时快,杨再兴率兵杀至,左冲右突,势如破竹,叛军惊慌,只顾四处逃散,互相推挤,自相扰乱。杨再兴为首当先,纵横驰骤,逢着便杀,所向披靡。马泉见着麾下几员将士连被其盘龙赤纹枪击毙,吓得魂飞魄散。就在此时,一声怒吼如同猛兽咆哮,震得马泉浑身抖颤,连胆都快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