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经昨夜一役,声名大噪,被辽人视为诸葛武侯投世的宰相萧干吓得狼狈而逃,威风尽失!
当日黄昏时候,萧干逃到足有数里之外,被数员辽将引一队轻骑追上,告说那宋军小将已去。萧干稳住慌态后,想到适才的狼狈不堪,恼羞不已,喝令速挖深沟土垒,又令一将速回燕京再召六千援兵,务必要把这平阳山的残部尽数杀绝,一雪前耻。
另一边,却说徐天一领着数千残兵逃去不久,被一部辽兵截住混战。不久,四面八方杀声大起,不知来了多少辽兵。徐天一慌促逃命,引着数十精骑趁乱杀出,赶到黄沙滩上,最终被追兵追上。徐天一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一声厉喝,辽兵顿时止住了冲势,只见人丛之内,数员将士策马冲出,其中更有一小将十分面熟。徐天一一见刹时面色大变,暗叫此番我命休矣!
那数员将士对着徐天一指指点点一阵,须臾,一小将跃马赶近,满脸疤痕的脸上,显得狰狞而又恐怖,咧嘴笑道:“师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徐天一面容一抽,面前称他作师兄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他师傅‘锦狮子’袁秀的小儿,袁杰!徐天一万无料到袁杰被擒后,以如今宋、辽之水火不容,辽人竟会把他招降麾下。
想到此,徐天一脸色连变,这世上本就无不可能之事,只是看有无足够的利益可图!
“师弟看来你是给了辽人不少我军中的情报吧!你可别忘了,你大哥可是!!”徐天一面容一震,话刚到一半,袁杰猝然发恶,竭斯底里地喝道:“闭上你的狗嘴!!!若非你之无能,刚愎自用,在卧龙潭时,我俩兄弟岂会被辽军所困!?我大哥更不会因救我而死!!”
徐天一被当头喝骂,却见此下已成砧板鱼肉,亦不敢出言反驳,或者袁杰说的也是事实,使他眼中晃过几分忐忑之色。
“哼哼。徐天一你昔日的张扬跋扈怎都不见了!?你不是自以为乃当世奇才耶?可你曾想你与那龙蛮子比起来不过是一井底之蛙罢了!!自他从军至今,立功不计其数,屡屡皆以少胜多,更曾数次力挽狂澜。可再看你,凡你举事统军,无不所败,那日若非那徐二郎救你及时,恐你早就命丧黄泉!!哼,依我看莫说与龙蛮子相比,就连这徐二郎也胜你十倍有余!!”袁杰面色阴鸷,眼中尽是怨毒、狠辣之色,鼻腔里发着哼声,时而阴阳怪气,时而神情激动一脸怒状,喝叱数落着徐天一,心中可谓是无比解恨!
徐天一听得那张脸愈来愈是黑沉可怕,浑身都在颤抖,双手早捏成拳,指甲都插入掌肉,死死咬牙,忽然脑里恍地出现昨夜徐庆来劝景象,如同一头猛兽,张开血盆大嘴,咆声哮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战便战,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袁杰见徐天一被逼得近欲疯狂的摸样,反而咧开了满脸的笑容,双眼发着幽幽之光,冷声应道:“师兄,念在旧情,我不杀你,而且我再替你指一条康庄大道!降,可不死,更可取之富贵!不降,死无葬身之地也!!!”
袁杰最后那声喝声,震得徐天一如胆破心碎,其麾下剩下那数十兵士大多都面露畏色。
与此同时,在居庸关内。昨夜韩、邓两人与刘延庆商议了足足一个时辰,后来刘延庆见两人皆是疲惫不堪,便欲令王刚与数员心腹将士轮流看守童贯。不过邓云却想如今局势多变难测,若是走脱了童贯,关中大军一乱,后果不堪设想,本想婉言拒绝,亲自把守。韩世忠也看出了邓云的忧虑,亦是随声附和。
刘延庆一眼便看出两人心中所虑,扶须一笑,便说他麾下那些弟兄各个都是当世豪杰,忠义之士,不足为虑。韩、邓两人再欲说时,刘延庆却有了些怒色。两人见状,也不敢再有冒犯,只好拜退而出。当然,邓云素来行事谨慎细密,暗中又教同来的那数十兵士,轮流查探,但有发觉丝毫可疑之处,立即来报。如此,韩、邓两人方才安心歇息,而他俩确也是筋疲力尽,很快便睡死过去。到了次日的辰时时分,邓云刚是起身,洗漱完毕,正欲赶去查看,忽然外头有人急报,说刘都统有紧要之事相请。邓云闻报大惊,还以为童贯哪里出了什么意外,急忙赶去,刚入大帐时,却先见到杨再兴的身影,再环视望去,又见众人都是面色急切、悲愤,眼神忐忑、慌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