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所有情绪,都化作了吼声:“交接罢~!!把粮车运来~~!过了半数,便把此人交还~!”
邓云这一喝,刹地把麾下那数百敢死队军士喝得心头一震,各个连忙强打精神。完颜骇祝脸庞不断触动,大喘了一口气后,喝住军士,然后命数员将士领命把粮车运过对面。
这期间,战果仍是骂不绝口,直到骂到力竭声嘶,骂不出口,才闭住了嘴,瞪着那双红得妖异的恶目,死死地盯着邓云似乎要把他活活给生吞了。
至于徐庆,他刚才也留意到邓云的眼色,也并无再做出举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粮车已过了半数。莫约有五、六十架。这时,完颜骇祝开始催促起来。
邓云眼见那些金兵运粮车时,都是分批过来,运到后却都不走,又见不少人面带凶光,心里暗暗一紧,便与旁边的杨再兴低声疾言说了一阵。杨再兴面色一震,双眼暴射两道赫赫凶光,呲牙咧嘴,如若一头暴怒的豹子,大喝一声,便领恶豹骑望粮车堆放的那边猛然冲去。
“不好~!!!被发现了~~!!”完颜骇祝眼见杨再兴领兵冲起,顿时吓得心头一揪,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些近百余个金兵猝然大喝起来,竟从粮车内抽出一柄柄利刃长枪,迎杀过去。原来,这些金兵乃是完颜骇祝挑选的敢死勇士,本打算在粮车里藏着兵器,待把战果接回来后,一声令下,趁那些宋人以为这些敢死勇士手无兵刃,心有松懈时,忽发袭击,待其军一乱,他便引军倾势而出,这样一来,定可将邓云等人尽数擒住,以雪前耻~!
完颜骇祝这计策可谓是精妙无比,就算宋军里的一些沙场老将,遇上了刚才的战况,恐怕也难发觉,被完颜骇祝杀个措手不及,成为其阶下之囚。只可惜,他今日遇到了却是邓云!
只见那百余金兵并无退却,反而向杨再兴那百员恶豹骑杀了过去,是何等的彪悍凶戾。杨再兴咆声大喝,纵马狂奔,当面迎着一金枪,猛地一枪暴刺,正中其咽喉,枪一拔,血液刚是飞起,杨再兴却又拧枪连扫突刺,瞬间之际,便杀了近五、六个金人。与此同时,恶豹骑纷纷杀到,人借马势,飞冲突起,这些金人虽是英勇,却难挡恶豹骑势如骑虎的冲突,被杀得四处倒翻,惨叫喝骂不绝。霎时间,随着杨再兴领一众恶豹骑冲突过人丛,已然不知死了多少金兵。
与此同时,宋军大营的主帐内,黄宏听得外面的厮杀声,吓得当场便从床榻上翻落下来,待他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时,几个心腹将校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各个满脸骇色,其中一人疾呼叫道:“不好啦~!!那姓邓的麾下部署又和金人杀了起来~!!”
“这些天杀的蛮匪~~!!!!害惨我也,害惨我也~~!!!”黄宏一听,好似忍无可忍,整个人都疯了起来,撕心裂肺地暴喝起来。
且说,那百余突袭金兵,电光火石之间,便被杨再兴的恶豹骑杀去大半,霍锐引一部步兵扑上,剩下的不愿受擒,都浴血奋战,无一投降,数十人尽被所杀。
那边的战果直看得理智尽失,发了狂地挣扎,却被徐庆还有十数个大汉死死擒住,押倒在地。
完颜骇祝看得牙齿几乎咬碎,这时,邓云嘶声大喝,叫道:“你等竟无心交换,使这奸计,我也不惧与你等拼杀~!来人,先把这金人斩了祭旗~!!”
邓云喝声一起,徐庆面色冷酷,猛地掣出腰间刀刃。那十数个大汉把拼命挣扎的战果,死死按住。
“慢~~!!!”蓦然间,一声颤抖得厉害,似乎含着无尽怨气的吼声响起。邓云速地一摆手,徐庆的大刀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哼~!你等金人不是素来敢战敢杀,视我等宋人如牛羊么?今日何这般弱也?”
邓云冷哼一声,目光赫然发亮。此下,金人经适才一挫,锐锋去了大半。若是一开始,怒气最盛,锐锋最劲时,邓云或者还俱三分。但现在,金人刚才所含着那口血气,恐怕早就没了!
完颜骇祝颤抖得厉害,旁边几个金将张口欲言,都被他厉声喝住,又收了一声以大局为重后,强压心中滔滔怒恨,一稳神色,沉声叫道:“适才之事,我全然不知,定是那领头的擅自主张。竟然他们已都被你等宋人杀死,此事便就揭过~!把我家将军交来~!”
“金人,你如此狡诈,要想要人先把剩下的粮车都取来罢~!”吉青暴瞪双眸,先是喝道。
“你等莫要欺人太甚!”完颜骇祝只觉自己浑身似乎快被怒火烧为灰烬,死死从口中蹦出话来。
“梁子竟已结下,也不必废话。此乃你等先犯在先,与或不与,明说!”邓云也不客气,冷声喝道。完颜骇祝已不觉咬得满唇是血,嘶声喝令军士把粮车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