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斌知道这吴耀祖不贪钱财,就好名好色,早就准备好应付。至于吴耀祖那两个徒弟,都是一路货色。果然吴耀祖师徒三人一听,各人眼中顿时闪起一阵淫秽之色。吴耀祖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竟显出几分红润,呵呵笑道:“好!竟然小老爷一番心意,那我们师徒仨就不客气了。”
“那是应该的。不过‘老菩萨’当真神人也,他随便安上几个罪名给那仨人,将他们尽数列为通缉犯。想必不久,这仨人便尽数成为阶下囚。这河北、河南一带的官吏都是‘老菩萨’的人,也就是说这仨人迟早落入‘老菩萨’的手里。我听说‘老菩萨’已经下了死令,只要一旦捉住这仨人,取了那些密件,便立刻灭口!!待再把大行山的盗匪一除,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李斌话刚说完,便有家奴在不远处跪下,报说西厢已经准备好了。
李斌遂便相请,吴耀祖师徒三人也是急不可耐。不一时,李斌等人来到西厢,众人坐定,吴耀祖喝了一口茶,面色阴寒,眼中尽是怨毒恨色道:“我来前,‘老菩萨’便有吩咐,说这李纲近来气焰太过嚣张,在朝中屡屡与他作对,本就打算一挫李纲的锐气。因此‘老菩萨’交代若是横杰在平阳府敢与你刁难,便就暗中除了他。这回正好,我那死对头周侗也在这里,等一到明晚我们师徒三人再带上几个好手便就行动,潜入横杰的府宅,把这横杰杀了,再引出周侗。待时你引兵赶来,把那周侗认定就是杀人犯,一声令下,就把他剁成肉酱!!”
“好计谋!这可是一石二鸟,省去了许多麻烦!老前辈果真了得,晚生佩服得很呐!”李斌一听,双眼骤地迸射出两道精光,咧阴嘴笑道。
“哼!先别开心得太早。我那死对头不是寻常之辈,功夫早就到了出神入化的层次。稍有不慎,此番反倒会阴沟里翻船!”吴耀祖眼睛眯成两条细缝,看来当年是吃了不少亏。他那两个徒儿也是神色难看,愤恨之余,还有着几分忌惮之色。李斌心头一颤,急望道:“这周侗竟这般厉害?开头可需多派人手,以免功亏一篑?”
“不用了,老东西耳朵极灵,没有一定身法的人,很容易被他发觉,人多反而累事。明日我会亲自挑选,就不劳你操心了。”吴耀祖面色一冷,甚是小心。
李斌心想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家伙竟能成为老菩萨身边的红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把头一点,连忙谄媚地笑道:“好,那一切都依老前辈吩咐便是。”
与此同时,在横杰的府宅内的庭院里,周侗和横杰正在喝着小酒,桌上有几个精致的菜式。看那横杰,身材高瘦,眼带精光,有着一对威严的浓眉,这下饮下一杯,有了几分醉意,叹声道:“眼下朝廷无道,奸臣当权,专一横征暴敛,加上年景又差,不是旱灾,就是水灾。官府只知搜刮民财,全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以致庄稼人的日子越过越苦,到处都是呻吟哀嚎之声。这才有了今日这般惨景。内患日愈加重,我与老师虽是忧国忧民,怎奈陛下却仍沉迷玩乐,不知国难将近。再想金邦日愈强盛,虎视眈眈,意图吞并我大好山河。照这样下去,将来不知怎了?实在教人苦切呐!”
周侗听了,微微闭目,淡淡道:“我已老了,这国事早已不想过论。这个国家的命运如何,自有年轻一辈来负责。”
“先生当真对朝廷已是死心!?老师还有宗泽老将军可是日夜都盼望你能回去汴京,与你再并肩作战,为这世间社稷捍卫公义!”
横杰满脸急切之色,周侗轻一摇首,语气里带着无尽沧桑,喃喃又道:“我已是无用之人,何况六贼把持朝纲多年,纵是回去,又有何处容身?这么多年,我早就想通了,此事不说也罢。”
月光淡淡,带着几分凄凉,一阵轻风拂过,带着几分寒意。横杰张了张口,也不知怎的,本准备好的说辞,竟一句也说不出来,望月长吁一声好,只是自斟自饮。
“你也不必如此。老夫有一弟子,仅是十四、五岁时,便已看出这世道祸根所在。这祸根不除,终究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