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盒打开,将里头的饭菜一一摆好,四人坐在木桌上吃了起来,但也算是和睦。院外传来一声太监的通报声:“玉贵嫔,齐贵人到。”
茯若遂放下碗筷,吩咐秀儿与清儿出去看看,让秀莲将自己扶到院中去,玉贵嫔与齐贵人此番前来,见着茯若如今深色憔悴,且衣着极是简朴,仔细瞧着倒似宫女的服饰,玉贵嫔眼尖,只怪声怪气道:“当真是可怜啊,如今被禁足过后,便只能穿些宫女的衣服御寒了。臣妾瞧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呢?”
齐贵人只冷冷道:“罪妇宋氏,见着玉贵嫔娘娘与本宫还不行礼迎接,只呆呆的在哪儿站着作甚,莫不是你遭禁足些日子,便忘了宫中的礼数。”、
茯若闻言,只冷冷道:“本宫从未知道宫中竟有正一品贵妃要给区区贵嫔,贵人行礼的规矩。且齐贵人身为罪人家眷还敢来本宫面前耀武扬威,难道便不怕再惹祸端么?”
齐贵人听了似乎触动怒气,只喝道:“本宫的家门能有今日都是拜你和那张氏贱人所赐,所幸上天开眼,你毒害婉贵嫔的事被皇上知晓了,不然留的你这毒妇在后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妃子要遭你的毒手。”
秀莲闻言,上前与齐贵人道:“贵人这话说的有些过了,惠贵妃现下虽遭禁足,但她依旧还是贵妃,贵人数次言语不敬,委实是放肆了。”
齐贵人听了,只满不在乎道:“还把自己当成贵妃呢?这满宫里哪有住在永巷,穿着宫女服饰的贵妃,当真是笑话,不过是一微贱罪妇。还敢在本宫得意。”
玉贵嫔上前打了秀莲一耳光,只恶狠狠道:“齐贵人与宋氏说话,要你这奴婢插嘴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当主子的没有体统,做奴婢也越发放肆起来了。”
秀莲挨了打,遂退到茯若身后去,茯若只冷冷道:“你们二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若是无事,且给本宫速速离去。”
玉贵嫔只笑道:“皇后遣咱们二人来此探望你,谁知你的奴婢竟敢言语不敬。”
清儿看着玉贵嫔与齐贵人自来了此处便气不打一处来,又见玉贵嫔打了秀莲的耳光,遂更加不悦,只冷冷道:“现下看完了,还请你们二人快些离去吧,省得在这儿让惠贵妃心烦。”
玉贵嫔冷笑道:“咱们自然是会走的,只是在走之前要好生来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一番。”
话语刚落,玉贵嫔一使眼色,她身旁的宫女便从外头叫来了几个侍卫。玉贵嫔只指着秀莲与清儿冷冷道:“这两个奴婢对本宫言语不敬,且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茯若一听,忙将清儿与秀莲拦在身后,只道:“谁敢放肆,这二人乃是伺候本宫的人,没有本宫首肯,你们谁敢动手。”
几位侍卫听了,有了慌了神,玉贵嫔怒道:“当真是一群贱奴才,不过是个困顿永巷的罪妇有什么好怕的,还不快些。”
为首的一个侍卫只对茯若道:“娘娘,你还是安分了,咱们是奉了玉贵嫔娘娘的旨意来的。”
茯若只道:“什么玉贵嫔的旨意,她不过是小小的贵嫔,她能有传什么旨意,本宫乃是贵妃,你难道敢反本宫而去听贵嫔的话。快些退下去。”
那些侍卫到底是有些畏惧茯若的,便悻悻然退了出去,正到院落门口,却见皇后身边的严尚仪来了,只对为首的一个侍卫喝道:“还不快些去杖责那两位奴婢,玉贵嫔乃是奉了皇后娘娘前来,惠贵妃再是托大难不成能大过皇后么?”
众人听了此言,遂将秀莲与清儿拖了出去,严尚仪只神色冷漠的对茯若道:“既然进了此处,皇后娘娘只想惠贵妃还是安分些,不要似从前的敬贵妃那般。不然下次再来,便要亲自杖责惠贵妃了。”
茯若闻言,一时气极,一口气接不上来,只昏了过去,严尚仪只当没瞧见的,便随着玉贵嫔与齐贵人出去了。秀儿忙扶着茯若寻了一个木椅子坐下。院外传来秀莲与清儿的惨呼。此起彼伏。
过了许久,秀莲与清儿才被那些侍卫拖了进来,茯若这时倒是缓缓醒转了,却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秀儿从包袱里拿了些药品,给秀莲与清儿敷上了。茯若瞧着这样的情景,越发有了对皇后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