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闻言,只淡淡道:“皇上放心,澄儿虽说乃是敬贵妃所出,但他也是皇上的骨肉,且他聪明孝顺,臣妾也很是喜欢他,既有皇上嘱托,臣妾自当竭尽全力来照顾他。”
询看着茯若的目光,多了一丝温柔,便道:“甚好。”
皇后随即便命人着手去办询方才所下的旨意,将敬贵妃迁出坤华宫,传旨太监到了坤华宫,只是尖利着嗓子,读了谕旨:“敬贵妃韦氏,心思歹毒,即今日起迁出坤华宫,改居永巷。俸禄按采女份例。”
敬贵妃平声静气的听完了谕旨,只淡淡道:“谕旨中并无废位的字眼,本宫如今仍旧是贵妃是么?”
那宣旨的太监只一脸骄矜的道:“娘娘如今仍旧是贵妃,只是今时到底不同于往日了。昔日的威势恩宠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了。”
敬贵妃只冷眼瞧着他,怒道:“大胆,皇上并未废去本宫位分,本宫依旧是贵妃,尊卑有别,岂容你这阉人在本宫面前放肆。”
太监身后传来一声:“敬贵妃好大的威仪啊,如今乃是罪人之身也还仍然这般会震慑人。”却是皇后。
那太监匆匆忙给皇后行了一礼后,便速速退到皇后身后,皇后只浅笑道:“本宫进宫之时,你便是皇上的昭媛了,如今算来也有七八年了,你我二人争斗多时,可如今到底是本宫胜了。”
敬贵妃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不屑道:“那又如何,你设下诡计陷害本宫,如今本宫败了,你以为你在这后宫便可高忱无忧了么?妄想,宋氏绝非是池中物,你迟早也会被拖下皇后之位,落得跟本宫一样的下场。”
皇后丝毫不以为然,冷冷笑道:“不知宋昭仪能否做到,反正敬贵妃你是看不到了。”
宣旨太监随后将敬贵妃带去了永巷,看着敬贵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闱深处,皇后心下释然,云修在一旁浅笑道:“敬贵妃咎由自取,如今娘娘也算是可高忱无忧了。”
皇后微微举眸,天色已是将近黄昏,漆黑的老树残枝干枯遒劲,扭曲成一个荒凉的姿势。也不发一眼,只是径直回宫。
永和宫内,茯若看着病榻上的仁元帝姬,别无所求,只求她能快些好起来,便是大安了。不住的念了好几声佛。
这时,二皇子悄然走到茯若的身边,道:“母妃,儿臣以后再也不能见母亲了是么?”
茯若用手抚了抚二皇子的头,道:“你的母亲犯了错,你的父皇如今将她囚禁起来了,你以后都要住在母妃这里了。”
澄儿眼中的泪水在那一瞬倾泻而出,道:“不,我要母亲,我要和母亲住在一起。母妃你带我去求父皇,好不好?”
茯若一边用丝帕替他擦泪,一边道:“这回是万万不成了,澄儿还是安心就在母妃这里吧,母妃会尽力照顾你的。”
澄儿只哭泣的嗓音,诺诺道:“若是我以后想念母亲了怎么办?”
茯若将他搂在怀里,用手慢慢扶着他的背,道:“那也只能在心里想了,不过你放心,母妃会用心照顾你的,如今你也算是本宫的儿子了。”
二人有叙叙交谈了一阵,茯若才渐渐发现,二皇子已在她怀中睡着了。便命人将他抱回了他自己的寝颠,自己仍旧照料着仁元帝姬,四周静悄悄,只余一轮圆月悬挂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