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因此臣妾不敢受之。”
昭惠太后闻得纯献皇贵妃之后,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刻骨恨意,随后取过佛珠缓缓捻着,含了一缕寡淡的口吻:“都是些陈年往事了,纯献皇贵妃即便是宠冠六宫,但明宗皇帝终究也没有给她协理六宫的权力,至于敬贵妃么?现如今的皇上待她可比昔年明宗皇帝待纯献皇贵妃的深情逊色不少。且敬贵妃本性浅薄,这样的女子原本就不配坐上贵妃的位子。”
茯若低头默默片刻:“贵妃乃是后宫正一品的位分,自然是寻常人不能坐的。”
昭惠太后的笑意仿佛海底的流光一烁:“贵妃的位子离皇后就差了那么一步,哀家便是从贵妃的位子一步步走上来的,现如今的皇后也是。便是这样,所以才让敬贵妃多了些非分之想。”
茯若心中懵然不解,不知为何昭惠太后会提及昔年为贵妃的旧事,且宫中盛传昭惠太后深恨昔年未能以太子妃的身份嫁与明宗皇帝,只以良娣的身份的入宫,便是如此,才使得她被册封为皇后以前,先做了一年的贵妃,这些事似乎成了宫中的忌讳,无人敢提,今日昭惠太后对茯若提起,茯若深思而不解。”
昭惠太后捻着一串紫檀翡翠佛珠,悠悠道,“其实只要人安分不论在什么位子上都能相安无事,若是依着宋昭仪的性子,便是给了你皇贵妃的位分,哀家相信宋昭仪也会淡然度日。”
茯若思忖片刻,蓦然伏拜:“昭惠太后是希望臣妾协理六宫,以削弱敬贵妃之势,让皇后安心掌管后宫。”
昭惠太后颔首一笑:“你明白哀家深意便好。”昭惠太后闭目一瞬,复沉吟道:“你若是协理六宫之后,你需彻查婉贵人流产之事,一切的罪过都是因敬贵妃。”往下的昭惠太后没有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茯若。
茯若心中悚然一惊,便道:“昭惠太后是让臣妾将此事悉数归结于敬贵妃的头上。”
昭惠太后和蔼笑道:“你只需将罪过推到敬贵妃身上,皇后素来与敬贵妃不睦,若是由皇后所做,皇上难免不信,若是由宋昭仪来做,便是恰如其分了。你若是做到了哀家吩咐你做的事,哀家会保全你成为贵妃的,不单单这样,哀家也会保全你叔父一家人的。”
茯若迟疑道:“若是这样,那么在婉贵人饮食下药的真凶,岂不逍遥法外了,若是留的此人在宫中,宫中日后再有嫔妃流产,皇后与臣妾又该如何自处。”
昭惠太后的笑意淡了三分,道:“那便是后话了,你且先答应了哀家,其余的事你不必挂心。”
茯若陷入了深思,昭惠太后笑道:“哀家这是在成全你,你的叔父现如今已降为正七品的京城通判。你的叔母的正四品诰命夫人的位阶,还有你兄长的官职,昭仪且万万要深思啊。”
茯若赧然道:“臣妾定不会辜负太后所托,还望太后也对臣妾的娘家高抬贵手。”
稍稍安定过后,昭惠太后便让华穗将茯若送了出去。茯若出了正门,洪尚仪便半跪在昭惠太后榻前替她捶着腿道:“太后娘娘何必提携宋昭仪,若是用她来挤走敬贵妃,奴婢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昭惠太后面色阴沉,冷笑道:“让仁惠太后那边祸起萧墙,不是比用旁人去对付更为痛快,等除了敬贵妃以后,这宋昭仪也就容易对付了。”
洪尚仪道:“她的性子安静,不似的那个敬贵妃那样跋扈,这样的人的辫子也不好抓啊。”
昭惠太后抬眼看她一眼,冷笑道:“怎么你没闻到她身上的秋水香的味道么?看来皇后出手倒也快,清除了这些个余孽,哀家在这后宫也能心静了。”
洪尚仪道:“到时候仁惠太后也能自食恶果了。”
昭惠太后微微颔首,冷冷道:“她不过是母凭子贵才做了太后,这样的女人居然也想着和哀家分庭抗礼,她也配?”昭惠太后冷笑两声。
洪尚仪道:“太后好不容易才从皇后的位子熬了出头,后宫一定要掌控在太后的手中。”
昭惠太后轻轻“嗯”一声:“只是可惜了哀家的庆顺,远嫁蛮族边境,永难归返。”
洪尚仪温言笑道:“太后前朝后宫种种布局,也算是为庆顺帝姬报仇了。”
昭惠太后淡淡一笑,再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