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了笑:“本宫许久不见帝姬,如今见了,觉得帝姬又长大了一些了。”
宜贵人和蔼一笑,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询听了皇后所言,也看了看惠顺帝姬一眼,不觉宽慰笑道:“帝姬是比从前生的又圆润了些,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朕的女儿会被宜贵人养成个胖姑娘了。”
宜贵人闻言一惊,起身谢罪道:“臣妾知罪,还望皇上宽恕,臣妾只是念着帝姬胃口较好,便惯着她,所以她一哭闹,臣妾便知道是饿了,便会让宫女们给帝姬吃东西,今日听了皇上的话,才知是臣妾疏忽了,还望皇上饶恕。”
询见状倒是笑了笑,对着宜贵人柔声道:“蕴然莫慌,朕丝毫未有怪罪你的意思,帝姬生的丰润,也可见乃是你平日悉心照顾的缘故,朕怎会忍心责罚你?”
宜贵人闻后,如释重负,缓缓道:“臣妾谢过皇上。”
敬贵妃在一旁笑道:“宜贵人到底也忒小心了,皇上素来是最好性子的人,怎会轻易责罚嫔妃,到底是宜贵人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间才几年,且平日见皇上见得也少,所以多少还有些不了解皇上的性子吧。”
这话含了丝毫的讥讽在里面,宜贵人听了,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淡淡笑道:“臣妾怎能有贵妃娘娘那样的福气,从皇上未登基便在一直侍奉在侧,自然是了解皇上的性子了。”
皇后也含笑道:“宜贵人说的在理,敬贵妃侍奉皇上多年,自然对皇上的性子了如指掌,难怪深得皇上宠爱多年,。”
询朗声笑道;“不过只是因为敬贵妃伺候朕伺候得久了,难免有些情谊,毕竟她侍奉朕也将近十年了?”
皇后温然一笑,道:“这个自然,宫内的姐妹都没有敬贵妃侍奉皇上侍奉得久,也难怪皇上对她情意深重。”
询执着皇后的手,温和道:“皇后在朕的身边也有数年了。”
皇后眼中一滞,似乎有些许的感动,最终也只是浅浅一笑,别无他话。
宴席散了过后,询并未按着例子去皇后的凤仪宫,而是以念着茯若有孕为由,去了永和宫,皇后得知,脸上已露出一瞬的落寞如斯,便恭谨道:“宋昭仪乃是初次有孕,难免辛苦,有皇上陪伴,想必昭仪也能好过一些。皇上如此喜爱昭仪,臣妾身为皇后,也为昭仪高兴。”
询浅浅一笑,便带着茯若回了永和宫,皇后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才蓦然转身回宫,行了数步,便听到后头敬贵妃的嫣然笑声:“臣妾真真是为皇后娘娘不值,皇后以贤贵嫔的身份进宫时,皇上的心思一门都在懿仁皇后的身上,而后,皇上又注目着臣妾的身孕,如今又是宋昭仪的肚子越发大了,就连除夕之夜帝后必应相聚的例子也破了,臣妾只怕往后,皇上连见皇后一面也不愿了。”
皇后身边的云修看不过了,呵斥道:“贵妃娘娘说话忒放肆了,言语之间对皇后不敬,该当何罪。”
敬贵妃眉尖一挑,怒道:“本宫乃是贵妃,岂容你这贱婢训斥,莫不是以为伺候了皇后娘娘,便越发目中无人起来,且本宫所言句句属实,何罪之有。”
云修还欲多言,却被皇后示意退下,皇后看见敬贵妃得意的面容,淡然道:“敬贵妃所言,乃是觉得本宫徒有中宫之名是么?”
敬贵妃笑道:“皇后心里清楚,何必再来问臣妾。”
皇后温然一笑,到:“是与不是,本宫都是皇后,即便本宫再不得皇上宠爱,本宫仍旧乃是六宫之主,就算敬贵妃得宠多年又如何,仍旧不过乃是一介妃嫔。这点还望敬贵妃牢记。”
敬贵妃闻言后,却也未见愠怒,依旧笑道:“这个自然,只是本宫念着皇后娘娘一人独自打理六宫之事,难免劳累些,臣妾多次想帮着皇后分担些许,不过皇后似乎对臣妾不满,数次不允。臣妾虽是一介嫔妃,但到底也是宫里头位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现下庆顺帝姬远嫁,协理六宫之事皇后不如便让臣妾分担吧。”
皇后面容沉寂,默然道:“你当真想帮着本宫协理六宫?”
敬贵妃答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后娘娘允诺。”
皇后一言不发的便走了,回了凤仪宫中,云修上来为皇后捧了一盏茶,轻蔑道:“敬贵妃也当真是放肆,数次对娘娘言语不敬,还想着协理六宫,就凭她也配。”
皇后转了转手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沉吟道:“她乃是正一品的贵妃,又诞下了皇子帝姬,怎么不配。且我朝历代便有贵妃也帮皇后协理六宫的旧历。”
云修急道:“难道当真要让敬贵妃帮你协理六宫么?”
皇后冷然道:“若是不允,只怕她又去向皇上撒娇痴闹了,倒是若是皇上开了口,本宫面上就不好看了,虽说先前她也求过,可那时候好歹还有庆顺帝姬帮衬着,如今玉贵嫔入宫时日尚浅,宋昭仪有孕。也只能成全敬贵妃了。”
云修不满道:“奴婢只怕,敬贵妃协理六宫会对皇后不利啊。”
皇后冷笑道:“凭敬贵妃那样浅薄的性子,且她又与本宫结怨多年。只怕生吞活剥了本宫的心思都有。”
云修道:“那么娘娘为何还要。”
皇后“呵呵”冷笑两声,道:“有她协理六宫,日后宫里头生了什么事,本宫也好寻个由头让她顶罪了。宋昭仪的肚子也有六个月了吧,敬贵妃记恨宋昭仪也不是一两天了,有她协理六宫,谁知道宋昭仪的胎儿会出什么事呢?”
云修会心一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