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
皇后拿起那支金步摇,对着茯若笑道:“本宫看着这金步摇倒是和宋昭容很是相衬啊,不如就赏给昭容吧。”
茯若听了,急忙推辞道:“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此物乃是司珍特意为皇后打造,按着宫规,只有贵妃以上的位分才能用司珍打造的饰物,臣妾只是从三品的昭容,若是将此物赏给了臣妾,臣妾便是僭越了。”
皇后听了,笑意涟涟:“宫规也是人定下的,况且此物乃是本宫所赐,怎么会犯了僭越。且本宫素来不喜兰花孤傲高洁,不容于世。倒是听闻昭容最喜兰花君子品格。所以将此物赏给了昭容。”
茯若再度颔首,才道:“既是如此,臣妾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典。”
皇后亲自将步摇给茯若戴上,随后停顿片刻,才道:“这步摇果然和昭容很是相衬,昭容本就清秀绝俗,如今更是出落的水月精华般高洁不染。恰似这兰花一般。”言毕,又问了问跪在地上的那位宫女:“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那个宫女方才见皇后说不喜兰花式样,本以为要为送错了首饰而受责罚,如今皇后将其转手赐给了宋昭容,心下狂喜避过了一劫,不禁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昭容娘娘如同明珠碧玉般秀美,如今又带着这只皇后赏赐的金步摇,容貌更显得出挑了。”
茯若陪笑道:“臣妾再次谢过皇后的恩典,有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实乃臣妾等人的福气。”
皇后微微一笑:“昭容有心了。”随后又吩咐着云修,让她赏赐了前来送首饰的宫女一匹素缎子。更是下旨增加司珍房的一个月的俸禄。
哪位宫女得知此事,领了赏赐便退了下去。正巧此时,各宫嫔妃却也都陆续到了。敬贵妃和玉贵人做了皇后的东西下首,茯若紧跟着敬贵妃坐下,随后便是何良人和苏才人,玉贵人那首后头便是文充仪和张常在及顾采女。
皇后道:“眼下已是腊月,岁末时节,六宫事务繁杂。本宫一个人倒是有些应付不过来,敬贵妃要照顾一双儿女,自然也是应接不暇。旁人也还尚好,玉贵人和宋昭容若是得空,也可帮着本宫打点一二。”
茯若和玉贵人倒是都起身对着皇后推辞了一番。只道是自身入宫时日不多,资历尚浅。不足担当大任。
玉贵人道:“皇后娘娘,何必委派臣妾等,苏才人和文充仪入宫多日,也可以让她们帮着皇后娘娘打点一二,倒免得臣妾等愚笨,反而让皇后娘娘操心。”
皇后笑道:“也没有谁是天生就是会打理这些事务,若是不熟,慢慢打理了也就自然是熟悉了。本宫只是看你们位分高,所以才让你们帮忙打理一二。若是日后你们成了贵嫔,贵妃之后,有了协理六宫的大权,赶鸭子上架既不是为时已晚。如今先学打理一二。也会日后省去了些许麻烦。”
敬贵妃小巧的下颌微微一扬,转眼看向了别处。才幽幽道:“是啊,皇后娘娘说的在理,当初皇后娘娘不也是做贤贵嫔的时候就帮着先皇后打理事务,如今做了皇后,打理后宫上下事务得心应手,不都是那个时候历练出来的么?两位妹妹还是不要推辞了,若是有一日你们也做了皇后,那时候你们才会来感激皇后的恩德啊。”
此言一出,殿中人人都神色紧张了起来。唯有皇后依旧浅含笑意,镇定自若的摸着手上的白玉镶金如意。只是看着敬贵妃一言不发。
苏才人道:“宋昭容和玉贵人还是不要推辞了吧。皇后器重乃是福分啊。臣妾等位分地下,想帮着皇后分担一二,也是无能为力啊。”
敬贵妃捋一捋发髻上的一串珍珠,巧笑道:“依着本宫看来,二位妹妹莫不是怕出了差错,落人话柄,所以才推辞不已。”
茯若自进宫来便觉敬贵妃为人刻薄,且多次出言犯上,心中不喜。只是转过头去不在看她,玉贵人念着家中功勋卓著,且听说敬贵妃乃是侍女出身,自是十分瞧不上。奈何她乃是正一品贵妃之位。也只是低头不语。皇后见着此景,也不理会。便温言向苏才人道:“若是昭容和玉贵人不愿,那还是由苏才人和文充仪帮着本宫打理一二吧。到了正月初,皇上自会大封六宫。到时候大多数嫔妃的位分自会有所晋升。”
敬贵妃媚眼一飞,似笑非笑道:“不知道臣妾还能再度晋封么,皇后娘娘可知皇上圣意。”
玉贵人秀眉微蹙道:“贵妃已是后宫位阶中最高,如何再往上晋升,贵妃娘娘必是说笑了。”
敬贵妃瞪了玉贵人,冷冷道:“你入宫也不过三五月光景,你知道什么。正一品贵妃之上,不是还有超品皇贵妃的位子么。”
何良人温言道:“听闻皇贵妃位分尊贵异常,绝非寻常嫔妃可登此位。”
文充仪却也在一旁笑道:“明宗时期不就封了一位纯献皇贵妃么?只是后来她没福气。做了皇贵妃还不到三年就殁了。想来这位子也委实是常人做不得的。”
皇后却温和一笑,对着敬贵妃道:“若是皇上真有此意,那么本宫也贺喜妹妹了,若是皇上没有此意,还望妹妹安心做个贵妃便是,万不要得陇望蜀。”
敬贵妃却也笑道:“臣妾谢过皇后好意。”
随后嫔妃们复又说笑了几句,也渐渐寥落了。如此一来,众人也自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