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杨拓的脸除了血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样子极为可怖。
长老弟子那边,凌祈瑶与姜黎纷纷皱眉,可二人心中所想之事却不同,凌祈瑶是没想到这同门师弟竟然如此暴力,竟然在七派大会之上如此,而姜黎却是不停地在比较对方的武术与自己武术之间究竟谁更强。
云墨子看着宋凝如此发泄,心中隐隐猜到了些什么,神色微有动容,杨拓,杨家?
此时蔡卓脸上表情极为精彩,花花绿绿的颜色充斥着那张老脸,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自己门派的内门弟子被御道宗一个实习弟子如此暴打,实在太过丢人,有的弟子会修习武术,可有的却修习不精,这杨拓如今被人以拳头打成这样,他也无话可说。
宋凝没有停手的意思,可高台上云墨子却开口了:“宋凝,点到即止!”
宋凝停住拳头,冷峻的表情突然被微笑代替,从杨拓身上起来,腼腆地冲着众人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如此不雅的一幕,可是没办法,我看见这杨拓就想打,忍不住啊,若不是我不用御魂,没准真就一个不小心将他打死了。”
众人唏嘘,心道,若是有御魂参与,百变鬼还是野鬼的对手?对于宋凝,更多了几分不屑,觉得他除了暴力之外还是一个投机取巧之人。
只不过宋凝接下来的手段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法。
只见他一扬手,那百变鬼化作的绳索霎时银光剧烈闪动,猛地收紧,一声唳叫传出,绳索松脱,而原本被捆住的野鬼……魂飞魄散!
“之前杨家酒宴上,你们杨家不识抬举,这便算是教训了,生死状下,我不杀你,你们杨家,欠我的,下次见时,若你杨家不识抬举,那么我宋凝真的不介意让杨家从银峰城内……消失!”宋凝面容再次恢复冰冷,转身走到角落,并没有下台的意思,不杀杨拓,是给云墨子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御道宗在这七派大会太过被动,可就这样放过他?显然不可能,所以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云墨子。
杨拓此时已经昏迷过去,哪里还听得到宋凝的话?甚至连宋凝将自己御魂杀了都不知道。
台下,一片寂静,自诩对宋凝有了一定了解的紫幽都瞠目结舌。
“原来他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而是真的不用御魂,让着杨拓……”不知哪个弟子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众人才懂,能够以百变鬼化作绳索困死野鬼,此人修为定然在杨拓之上,原来他并不是投机取巧,而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不知是谁,竟鼓起了掌。
“签了生死状,定是有着深仇大恨,此番没有杀人,在下佩服!”
“杨家酒席?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在杨家酒席上被杨家冷嘲热讽的那个少年!”
“原来是他?不说我都没注意,当时之事杨家的确有些过分。”
宋凝不语,心里却很高兴。
“蔡长老,此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两子定是有些误会,可毕竟杨拓主动找上来,还主动要签生死状,也怪不得宋凝。”云墨子开口道。
蔡卓强笑了一下,并未说话,可心里却明白,自己的老脸都快被丢光了。
修者战斗,却被人以武力打得昏迷,此事定已成为笑柄。
“长老,现在,我可以挑战内门第一了吧?”宋凝在台子一角,开口问道。
“现在?你还要挑战林灿?”长老瞪大了双眼,这小子接二连三挑战,难道不觉得累?
“恩,现在挑战。”宋凝道。
“你不累?不需要休息?”长老问。
“之前姜师姐也经过了一番大战,我若不接连挑战而去,岂不是占了便宜?此事我宋凝不会做。”宋凝似是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这平常吗?一个实习弟子,一路挑战而上,竟还要挑战长老弟子第一人姜黎?
天方夜谭!
可尽管如此,宋凝疯狂的挑战还是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在众多弟子心中同时有了一个声音“此人太过疯狂”!
林灿同是云风派弟子,之前见到宋凝暴打杨拓,她便不喜,如今听到宋凝如此狂妄,更是对这个男人感到厌恶:“我接受挑战!”
说着,林灿便一踮脚,跳上了台子。
果然,精通武术!
“这位宋师弟如此着急,那么我便来领教领教吧,若是师弟担心,我可以不用御魂,我们单纯比武。”林灿是个秀美的女子,声音好听,在云风派内门中深得人心。
“你喜欢杨拓,你俩是什么关系?”宋凝张口便问。
“你胡说什么!”林灿脸色一红,怒道。
“我留了杨拓一条命,若我是你,就应该对恩人礼遇有加,而不是恶言相向。”宋凝摇摇头。
“休要胡说,辱我清白!”林灿怒急,出手便打。
“这宋凝想要赢林灿,太难,所以他才激林灿。”
“林灿实力很强,此番我都准备将她收为弟子,内门之中,三两个实力强悍的弟子都不是她一人的对手,即便被那小子激怒了,也还是有着百分百的胜算。”云风派一张老道。
“哎,就让林灿为我门派挽回些面子吧。”
云风派大长老蔡卓吁了口气:“云长老,你们御道宗真是出了个好弟子。”
“小打小闹罢了,再说那林灿看杨拓时的眼神本就有些不对劲,二人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你说得准?”云墨子似笑非笑道。
蔡卓哼了一声:“只可惜,你们御道宗始终赢不了,凌祈瑶赢不了姜黎,这宋凝赢不了林灿,本次七派大会第一还是我们云风派。”蔡卓此时的话已然针锋相对。
这两派本是关系较近,却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分歧,倒是其他长老没想到的。
“蔡长老,你太执着了,晚辈们比斗而已。”云墨子淡然。
蔡卓为不可查地一怔,转头不语,自己的确被气得不轻,竟有些失态。
“让为师看看,这三年你进步了多少。”云墨子慈祥地看着比武台,喃喃道。